一旁的黃毛察覺不對,跟光頭說:“要不,問問彪哥讓不讓他上去?”
黃毛一想,這也是個辦法,惡狠狠瞪了一眼宋和平道:“給我等著!”
說罷,人轉身上了樓。
不多時,黃毛再次出現在門口。
“彪哥叫你上去!”
宋和平跟著黃毛一直往里走。
公司里頭已經沒人了,空蕩蕩的,穿過一樓辦公區,沿著樓梯上到三樓,穿過走廊,在最大的房間前停下。
黃毛朝里頭招呼了一聲:“老大,那小子帶來了。”
“叫他進來吧。”
里頭傳出一個仿佛被煙熏過的鴨公聲,又粗又澀,就像聲帶受損了一樣。
宋和平走進辦公室,迎面看到一個大班椅,大班椅后頭的墻上掛著一幅雄鷹展翅圖,旁邊寫著幾個大字——大展宏圖。
大班椅上坐著一人,老板桌前跪著一人。
大班椅里的那人腰圓膀闊,一身黑色的西裝,黑襯衫,沒領帶,剪了個短的不能再短的半寸,整顆腦袋像只毛冬瓜。
一張大致四十多歲的長臉上是天然的酒糟紅,用中醫角度說這就是血旺,往往這種人的性子都很暴戾,容易沖動且好斗。
跪在地上那人身材瘦削,一個三七分的頭上居然有了不少白頭發,戴著一副眼鏡,躬身跪在那里,像一只被人打斷了脊梁的貓。
宋和平仔細一看,跪著的是老高,而且膝蓋下面有白色的瓷片。
看樣子是故意用茶杯摔碎的,讓他跪在碎片上,折磨人呢這是……
老高看著宋和平,先是云里霧里,沒認出來。
后來認出來了,又恍若夢中。
他萬萬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宋和平!
看到老高驚訝的樣子,坐在大班椅里的大彪哥看出了端倪。
“怎么?久別重逢啊?”
宋和平笑了笑,不得不承認大彪哥這種家伙別看粗里粗氣的,但心細。
混社會多年的老江湖,能當老大的當然有一兩把刷子。
宋和平上去也不問任何人,直接將老高攙起來。
老高心里害怕,不敢起,可是被宋和平一扶,人就像只小雞一樣被拎起來了。
“cnm!你干什么!”
“mlgb,誰讓你起來了!?”
“找死啊!”
兩旁站著的一幫子混混頓時就像被驚醒的青蛙一樣呱呱叫了起來,宋和平有種掉進蛤蟆坑的感覺。
不過他也沒打算將這些家伙放在眼中。
說句實話,整個辦公室里一共八個人。
在這種狹窄的地方,隨處都是武器的地方——比如桌上的簽字筆,直接可以當刀用,比如桌上的木頭紙鎮,拿在手里拍在腦袋上能直接將人拍暈過去,更別說那個用來裝飾的旗臺,上面的兩根金屬桿,直接就是致命武器。
問題是宋和平想不想惹事。
不然這些人能不能活是個問題。
在他這種人看來,旁邊這些都是名副其實的戰五渣。
大彪哥卻看出問題來了。
宋和平的淡定超出了他的意料。
“吵個叼啊,都閉嘴!”
房間里安靜下來,就像主人出面,狂吠的狗忽然全部止聲。
宋和平問老高:“你欠人家多少錢?”
老高的頭低了下去:“一百萬,利息加起來一共一百八十萬……”
沒等他說完,對面的大彪哥打斷了話頭:“老高,你的數不對啊,不是一百八十萬,是兩百五十萬!”
老高聞言,猛地抬頭,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彪哥,咱們說好的是一百八十萬連本帶利!”
大彪哥翹著二郎腿笑道:“那是兩天前,兩天前到期了,我們的行規是到期不還,那就是每天加一成,今天第三天,雖然還沒過,但按照行規,也算。”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說的不是rmb,是冥幣。
“大彪哥,我的欠款單里不是這樣寫的……”
“這是行規,懂嗎?!”
大彪哥依舊得意洋洋,一副吃定老高的樣子。
宋和平說:“這樣吧,兩百五十萬沒有,一百八十萬,一分不少你們的,明天到位,現在銀行也提不出這么多錢,明天可以直接帶你們去銀行轉賬。”
大彪哥微微一愣,然后臉色沉了下去:“那就別走了,留在這里吧。拿不出錢,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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