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貝爾先生。”
早就等候在大門口前的拉爾夫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拉爾夫先生,你看起來心事很重。”
坎貝爾一邊說,一邊往里走。
拉爾夫跟在后頭,憋了一肚子話欲言又止。
他有很多問題要問。
但是大門口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如果急不可待在這里開問,那會是很不禮貌的表現。
坎貝爾是個姓氏在歐洲屬于古老的貴族姓氏,往上追溯幾百年都是歐洲的老望族,很注重禮儀。
十分鐘后,柯蒂斯兩兄弟和坎貝爾在書房的沙發里坐下。
仆人奉上了上好的英國紅茶,杰夫揮揮手讓他出去。
大門關上,拉爾夫終于忍不住了,那張本來還端著沒崩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了。
“坎貝爾先生,為什么事情會到這種地步,你們不是許諾只要出手,我兒子就能活著回來嗎?”
坎貝爾端著茶杯,優雅地品著紅茶,手杖挨著沙發放著,那個白金徽章上的撒旦頭像眼睛紅得特別刺眼。
他慢條斯理地看了一眼滿臉悲憤甚至有些怨氣的拉爾夫,嘴角露出了蔑笑,然后將茶杯放在桌上說道:“拉爾夫,我們已經有三年多沒見面了,自從你選上了國會議員之后,就沒來過我的莊園里進行過一次拜訪,這次你有麻煩了,火急火燎跑來找我們幫忙,我們沒法調配最好的資源給你,只能就近將三支攻擊分隊投送過去,就為了這事,我們甚至動用了在巴國里的關系。”
“結果我們的人死光了,我的資源白浪費了,難道這里面就沒有你倉促的原因?你不該好好反思嗎?現在為了你的事情,我專門從dc飛過來,親自上門和你面談,見了面,你對一個三年不見的老朋友近況不聞不問,張嘴就只想著你的兒子,這是待客之道?還是交往之道?難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值得一聲廉價的問候嗎?”
“你有事就想起了我,當年你選國會議員的時候相信你也沒忘記我們是怎么出力幫助你獲選的,然而我得到的回報是什么?三年來,你的腳印從未出現在我的莊園里,電話也沒打進來一個。三年后,你哥哥跑來找我說你兒子出事了,想要我的幫助。噢,我的朋友,我的幫助并不是那么廉價的,我要的是尊重,而你給我的卻是無視,這讓我太傷心了。”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語調溫文雅爾,聲音比電臺里的男中音主播都要好聽多了,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坐在對面的拉爾夫此時冷汗卻涔涔而下。
他很清楚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什么來頭。
三年前勝選議員后進駐國會山,自己的確沒再登門拜訪過,都是自己哥哥杰夫保持和長老會的聯系。
在這一點上,自己的禮儀是有虧欠的。
“坎貝爾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誠摯地向您道歉,為我過去三年的所作所為道歉。但我只有那么一個兒子,現在他沒了。我并非在埋怨你,更不是對長老會有任何微詞,我只是要一個公道,一個公道而已……”
坎貝爾坐在沙發里并沒有動靜。
他并沒有馬上做出回應,在略微思忖后,再次拿起了茶杯,輕輕呷了兩口茶后伸出了右手。
“拉爾夫,我的朋友,如果你真誠道歉,我表示接受,那么拿出你的誠意來,親吻我們的徽章,發誓以后你不會再犯這種錯誤,至于公道,你放心,我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拉爾夫聞言后立即起身走到坎貝爾面前,單膝跪下,然后捧著坎貝爾那只手,在他中指的上那只雕有長老會撒旦徽章的戒指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為我過往的疏忽誠摯道歉,我發誓將會永遠效忠長老會。”
他喃喃自語般說著,一副臣服的模樣。
坎貝爾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兒子回不來已經是事實了,這改變不了,那么拉爾夫,你要我們替你做些什么呢?”
“復仇!”拉爾夫的眼里冒出怒火:“我要那些應該為我兒子的死負責的人下去跟他說對不起!”
坎貝爾微微點頭:“下令殺掉你兒子的是邁爾斯,他會付出代價,至于執行命令的人,你要他們死嗎?”
“沒錯!尤其是那個叫華國人,我得到的消息說他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如果沒有他,我兒子不會死!”
“你的要求不過分。”坎貝爾說:“我們已經在調查此人的背景了,他不是一般的雇傭兵,我們派出了三個特種作戰小隊,結果一個都沒回來,一般的特種兵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拉爾夫說:“我只要他死!”
坎貝爾看著已經被仇恨沖昏頭腦的拉爾夫,臉上浮現出鄙夷:“我們會安排適當的方法送他下地獄,但是方法和方式由我們來定,既然我們答應,就一定會做。”
說罷,拿起紅茶又喝了一口,站了起來說道:“好吧,看來今天的事情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我該走了。”
看到坎貝爾要離開,拉爾夫和杰夫趕緊跟著起身將他送到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