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常規審訊持續了兩個小時之后,科爾曼終于失去耐心。
“他還沒招?”
走進密室,看到已經面無人色的亨利癱在椅子里,頭歪到一旁,他的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兩名手下。
“怎么回事?”
上尉看了看表。
“已經兩個小時了,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在美國人察覺之前,必須拿到準確情報,否則我沒法想m匯報。”
“這家伙……”
一名特工抹了抹脖子上的汗,輕輕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開口,他受過反審訊訓練,海軍情報部門的情報人員都要接受這種訓練,看來要花點時間。”
“我們沒有時間了。”
科爾曼走到一旁,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金屬箱。
他打開那只銀色的巷子,里頭的防震海面里躺著一排裝著吐實劑的注射器,那玩意在藍光下泛著寒意。
他取出其中一支注射劑,走到了亨利面前,彎下腰貼近這位舊日的同事,用一種緩慢卻冷漠的口吻說道:
“最后一次機會,亨利。那條信息背后說的貨物是指什么?送到哪?宋和平下一步要干什么?“
亨利歪斜的頭顱微微動了動,目光落在了科爾曼手上的注射劑上,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
作為前軍情人員,他很清楚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密室里的空氣變得沉重起來。
亨利的心跳開始加速。
吐實劑。
這玩意很容易要人命。
“上尉,你就打算這么對待自己的老朋友?”
到臨了,他居然咧嘴笑了。
“你已經不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你現在是kb分子的朋友,亨利,我給過你選擇,而這將是最后一次。”
亨利不做聲。
科爾曼終于失去了耐心,將針劑交給一旁的特工。
“給他上手段吧,我簽字。”
說完轉身離開。
當他走到門口,背后傳來了亨利的粗魯罵聲。
地下二層的白噪音發生器發出恒定蜂鳴,科爾曼的皮鞋碾碎地上第三根煙頭,轉身再次走進了審訊室內。
單向玻璃后的審訊室里,亨利被綁在特制牙科椅上,靜脈滴注架掛著淡藍色液體。
“情況怎樣?”
他問待在里頭的特工。
“上古老把戲了。“一名特工調整著eeg監控電極:“sodiumpentothal-x改良版,配合杏仁核電擊效果最佳。“
科爾曼用鋼筆輕敲不銹鋼托盤,七支不同顏色的注射器整齊排列。
“從α-2腎上腺素能受體拮抗劑開始。“
他選中那支琥珀色藥劑。
“先瓦解他的交感神經防御。“
當針頭刺入頸靜脈時,亨利的瞳孔驟然放大。
監控屏上腦電波從β波驟降到θ波,前額葉皮層活動像被掐滅的燭火。
“告訴我“
科爾曼翻開亨利的眼瞼,紫光燈下虹膜紋路清晰可見。
“b3區的集裝箱編號。“
亨利的下頜肌肉抽搐著,但咬肌依然緊繃。科爾曼對技術員比了個手勢,后者按下控制器。
植入亨利耳后的微型電極突然釋放2毫安電流,精準刺激杏仁核恐懼中樞。
“啊——!“
嘶吼在消音艙壁里化作悶響。
科爾曼趁機將嗅鹽瓶抵到他鼻下,氨氣分子強行激活覺醒系統。
監控屏上,海馬體區域突然亮起紅色光斑。
“貨柜.tkmru“亨利的牙齒咯咯作響,“七聯裝“
科爾曼立即抓起衛星電話調出航運數據庫。
tkmru開頭的集裝箱屬于土雞海運公司,最近曾經停靠過吉布提港,正是七聯裝特種貨柜。
“繼續。“
他注射第二支透明藥劑。
“阿卜杜勒的安防漏洞。“
亨利的面部肌肉開始不自主痙攣,這是藥物作用于基底神經節的表現。
他的眼球快速轉動,仿佛在看一部看不見的電影。
“會議……結盟……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