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邊境臨時營地。
宋和平蹲在柴油發電機旁,用戰術匕首削著一塊干硬的壓縮餅干。
遠處沙塵暴正在逼近,黃褐色的風墻吞噬了地平線,營地外圍的警戒哨早已拉起了防塵布,但細沙還是無孔不入地鉆進每一個縫隙。
法拉利掀開帳篷門簾,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亨利失蹤了。”他直接開口,聲音壓得很低,但足夠讓帳篷里的所有人都聽見。
宋和平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削著餅干,頭也不抬地問:“什么時候的事?”
“三天前。”
法拉利盯著宋和平的反應。
“我雇傭了人在當地查了,他在摩洛哥的公寓被突襲,現場有打斗痕跡,但沒留下尸體。”
宋和平終于抬起頭,眼神平靜得讓人發毛。
“哦。”他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削餅干:“他有個情人在卡薩布蘭卡,可能玩瘋了。”
法拉利的眉頭猛地皺了起來。
“宋,你他媽在開玩笑?你以為亨利是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玩瘋了?就算玩玩瘋了,他的衛星電話也不可能聯絡不上。”
他聲音陡然提高:“亨利是我們公司的情報部門主管!現在距離摩加迪沙行動只剩十天,沒有他的情報分析,我們連阿卜杜勒的安保部署都不知道!”
宋和平終于停下匕首,抬眼看向法拉利。
“我知道。”
“你知道?”法拉利幾乎要炸了:“那你他媽還這么淡定?如果亨利落進了cia或者摩薩德手里,只要他們給阿卜杜勒通風報信,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帳篷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獵手、白熊、努拉,還有另外幾名核心成員全都盯著宋和平,等待他的反應。
宋和平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餅干屑,走到戰術桌前,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摩加迪沙港區。
“計劃不變。”宋和平還是很冷靜:“以不變應萬變。”
“什么?!”
法拉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你瘋了!沒你這樣應對突發狀況的。這個方案必須調整,我建議放棄!”
“我說,計劃不變。”宋和平的語氣冷硬得像塊鐵:“15號,照常行動。”
“我反對!”
法拉利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戰術板上的標記筆彈了起來。
“你瘋了嗎?!如果cia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那這就是個陷阱!”
宋和平盯著他,眼神里沒有絲毫波動。
“那就讓它是個陷阱。”
法拉利死死盯著宋和平,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動搖,但宋和平的表情就像一堵冰墻,毫無破綻。
“宋,你到底在想什么?”法拉利壓低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亨利如果被抓,cia一定會撬開他的嘴!然后在可能已經在摩加迪沙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
宋和平沒有回答,而是從戰術背心的暗袋里掏出一枚u盤,丟在桌上。
“這是亨利走之前做好的情報分析報告。”
法拉利一愣,迅速抓起u盤插入戰術平板。屏幕上立刻跳出一系列加密文件——阿卜杜勒的行程表、摩加迪沙港區的安保部署、邦特蘭武裝的巡邏路線……
“這……”法拉利抬頭,眼中滿是震驚:“之前你為什么沒說?”
宋和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道:“情報已經到手,亨利做完了他該做的工作而已,我沒必要交代。”
法拉利猛地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要求暫停計劃!”
說完,他舉起手來。
“我要求投票決定,我先表態,我反對!”
宋和平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變化,而是冷冷地環顧四周,掃過所有人。
“你們也反對我?要求暫停計劃?不過暫停之前你們必須知道一件事,我們的軍火已經運到了索馬里附近海域,明天就可以交付給撒加,如果我們這時候暫停計劃,以后不會有人跟我們合作了,而我們留在非洲建立自己的地盤會難上加難,在投票之前,得想清楚這事。亨利是失蹤,但他對計劃知道的不多,我可以對戰術方案進行調整,但15號必須行動。”
帳篷里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