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塞達共和國邊境,美國綠色貝雷帽特遣小隊前線指揮部。
“fuck!“
詹森·克勞德少校的拳頭砸在桌面上,震得衛星電話跳起半寸,咖啡杯里的黑色液體劇烈晃動,在杯沿留下一圈深褐色的污漬。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帳篷外,非洲的烈日將沙地烤得扭曲變形,熱浪像無形的巨手扼住每一寸空氣。
詹森解開虎紋迷彩服最上方的紐扣,露出被曬得通紅的脖頸——那里的皮膚已經脫皮,滲著細小的血珠。
他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戰術平板上那張亞洲面孔。
宋和平。
那個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進他的神經。
“又是這個該死的中國人.“
詹森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帶著壓抑的怒意。
平板上顯示的情報簡報清晰標注著紅色警告:宋和平及其麾下的“音樂家“防務已確認進入塞納共和國,即將協助政府軍展開反攻。
反攻?
平叛?
詹森的鼻腔里噴出一聲冷哼。
一家私人軍事公司,竟敢插手白宮欽定的“政權更迭“計劃?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槍套上的快拔扣,腦海中閃過南美雨林的尸檢報告——幾年前在南美叢林里全員陣亡的那支全軍覆沒的綠扁帽分隊,尸體上的彈孔分布圖他看了不下二十遍。
事后分析沒能找到任何兇手,南美任何叛軍組織也沒有靠一兩個人就能團滅綠扁帽小隊的能力。
這是一宗懸案,直至宋和平北列為追殺對象后,dna樣本進入了反恐數據庫,這才比對出了結果。
居然就是宋和平干的!
“長官?“
帳篷的門簾被掀開,麥卡錫軍士長彎腰走進來,迷彩服的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深綠色的布料貼在脊梁骨上。
他手里拿著最新無人機偵察報告,目光卻先落在詹森青筋暴起的太陽穴上。
“納塞政府軍正在前線地區大規模集結,看那樣子似乎要發動全面反攻。“麥卡錫將平板遞過去,屏幕上的熱成像圖顯示著坦克縱隊的輪廓,“規模比預期大30%。“
詹森突然笑了。
那笑聲像是刀片刮過玻璃,讓麥卡錫的后頸汗毛倒豎。
“看看這個。“
少校用槍管般冰冷的手指將情報平板滑向桌對面,“五角大樓的文職老爺們又被噩夢嚇醒了。“
麥卡錫接住平板,瞳孔驟然收縮。
檔案照片里的亞洲男人有著鷹隼般的眼睛,下方標注的作戰記錄令人心驚:中東、南美、東歐.最后定格在近期讓三角洲部隊折戟沉沙的那場遭遇戰。
“'音樂家'防務“
麥卡錫的拇指無意識地擦過屏幕,念出了這個令人恐懼的名字:“就是讓三角洲a隊吃癟的那個——“
“一群拿錢賣命的鬣狗。“
詹森猛地拉開冷藏箱,礦泉水瓶上的冰碴簌簌掉落。
他仰頭灌了大半瓶,水流順著下巴滴在作戰服上,像某種冷血動物分泌的黏液。
“情報顯示他們五天前就滲透進來了,現在正給納塞的廢物們當保姆。“
帳篷外突然傳來皮卡引擎的轟鳴,伴隨著mlc武裝分子粗糲的笑聲。
透過帆布縫隙,能看到幾個黑人士兵正朝指揮部方向比劃下流手勢,他們肩上挎的ak-47槍管在烈日下泛著幽藍的光。
麥卡錫將平板輕輕放在作戰地圖旁,那些紅藍交錯的箭頭此刻顯得格外刺眼。
“長官,宋和平在防務界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