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c指揮部所在地。
清晨五點半。
轟——
一枚60迫擊炮炮彈落在營地中,將其中一頂帳篷炸塌。
“炮襲——!“
突如其來的驚叫打破了原本的安寧。
兩名正在營地中央架起火堆做早餐的炊事兵嚇得手里那只已經開膛洗凈的羊扔在地上,抱著頭開始鼠竄。
轟——
驚叫聲未曾落地,又有一枚迫擊炮彈在營地里炸開。
爆炸的沖擊波掀翻了指揮部的帆布頂棚,坎達爾上校被兩名沖進來的警衛撲倒在地時,他那最寵愛的情婦正蜷縮在角落,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抓著頭發,發出鬼厲的尖叫。
“長官!東側發現敵.“
通訊兵的報告被又一發火箭彈的爆炸聲打斷,帳篷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將所有人扭曲的影子投在劇烈晃動的帆布上。
坎達爾掙扎著爬起來,軍服前襟沾滿了打翻的咖啡漬。
他一把奪過情婦手中的衛星電話,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屏幕上顯示著十幾分鐘前收到的加密情報——那是詹森少校轉發給他的警告,關于“音樂家“防務公司介入戰局的消息。
“狗娘養的喪“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手指在數字鍵上瘋狂跳動。
又一串子彈穿透帳篷,將桌上的威士忌酒瓶打得粉碎,玻璃碎片像鉆石般濺落在作戰地圖上。
電話接通時的電子音在此刻宛如天籟。
“詹森!我他媽需要支援!現在!立刻!“
坎達爾的吼叫聲蓋過了此起彼伏的槍聲。
他彎腰半趴在地上像一頭惶惶喪家之犬,額頭上的汗珠滴在衛星電話的鍵盤上。
“政府軍的反攻是幌子!他們真正的目標是——“
一聲尖銳的嘯叫突然刺破空氣。
坎達爾條件反射般撲倒,眼睜睜看著帳篷西側被炸開一個直徑兩米的破洞。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硝煙灌進帳篷,照亮了散落一地的文件和那本被子彈打穿的《步兵戰術手冊》——那是去年美國軍事顧問送給他的禮物。
“坎達爾?說話!“
詹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上校的視線突然凝固。
透過帳篷的破洞,他看見三百米外的沙丘上閃過一道反光——那是狙擊鏡在月光下的冷焰。
更可怕的是,沙丘后方隱約可見數個火力點,槍口焰即便在清晨的陽光中仍舊顯得如此刺眼。
“他們在這里“
坎達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握著電話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那個華國人宋和平的人.是他們的人!已經滲透到戰線后方了!“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詹森似乎在查看什么文件。
“冷靜點,上校。我的無人機沒發現政府軍大規模調動。“
“去你媽的無人機!“
坎達爾突然暴怒,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彈藥箱。
“聽著,詹森!我的指揮部正在遭受專業特種部隊攻擊!他們用消音武器點殺了我的哨兵,用熱成像儀找到了所有機槍位“
一發子彈突然擦著他耳朵飛過,在身后的防彈板上留下一個冒著青煙的彈孔。
“——操!他們已經將我的指揮所包圍起來了!“
帳篷外mlc士兵臨死前的慘叫此起彼伏。
透過被炸爛的帆布口子看出去,兩名自己的部下拿著槍在空地上瘋狂奔跑,看樣子想要到營地外圍填補已經被撕開口子的防線。
但沒跑多遠,兩人腳下濺起無數小團的塵煙和泥巴屑,身上展開一團血霧,人像失控的車子一樣撞進了路邊的土溝里。
坎達爾感到脊椎竄上一股寒意——這些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哪哪都有敵人的火力點。
“馬絡!馬絡!”
他大聲叫喊著自己警衛連連長的名字。
“我在這!”
坎達爾的心腹馬絡狼狽地從帳篷另一端鉆了進來,同樣趴在地上狗似的爬到了他的身旁。
“上校,我們被偷襲了!這是個戰術陷阱!一個小時前政府軍大規模的后撤是故意的!我們的大部隊都在前面了,后方空虛,他們是的目標是你!”
“我知道!”坎達爾現在最關心不是這個問題,他揪住馬絡的領子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讓他們別慌,組織起來構筑防線,頂住!美國人的支援很快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