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西部,反對派營地內。
盧馬爾一夜沒睡好。
自從昨天晚上開始,法外兵團介入了政變,穩住了已經開始出現潰敗的政府軍部隊后,他的眼皮子就沒再合上過。
他和杜爾都低估了法國人的決心,這個有舉白旗傳統的老牌歐洲帝國居然這次如此看重自己在塞納共和國的利益,直接調來了足足兩個傘兵連直接參與了作戰。
不得不說,法國人的到來讓政府軍士氣大增,原先潰退的防線被再度鞏固起來,反對派的部隊遭遇了法外兵團和政府軍的兩次伏擊,推進速度最快的第3旅損失慘重,不得不后撤二十公里重新構建防線。
盧馬爾對于法國人是有天然畏懼的。
畢竟法國人在這里殖民了那么多年,雖說二戰后獨立運動開始,塞納趁著那時候的東風建立了所謂的“獨立”政權,實際上背后還是法國人和英國人在輪番坐莊。
這種歷史背景造就了塞納本地民族對于這些殖民者天然的恐懼,有種血脈壓制的感覺。
情況急轉直下,原本宋和平打下國家電臺并播放反對派領袖杜爾講話所取得的優勢被瞬間對消了個精光。
杜爾不得不給策劃這次政變的mi6打去電話,請求m女士想辦法。
好消息很快傳來,還在首都布塔雷城內的宋和平與m女士談妥了條件,只要給出北部三個大礦區,外加礦區周圍的地盤作為“音樂家”防務的訓練基地,那么他可以籌劃一個新的更冒險的計劃——進攻總統府,活捉諾埃爾。
這個計劃之大膽令人咋舌。
杜爾聽聞后半天合不上嘴。
緩過神后連連答應——
“給!三個礦區都給他!要地給地!要礦給礦!”
已經走投無路的杜爾如同牌桌上賭紅了眼的賭徒。
反正如果政變失敗,他將一無所有。
將自己本來就沒有的東西作為籌碼推上牌桌,無本生意有什么可心疼的?
天亮之前,好消息傳來——宋和平成功了!
他駕駛的直升機將會到達西部反對派軍隊的臨時營地里降落,而本來在總統府里受到嚴密保護的諾埃爾,現在已經坐在米17直升機的機艙里,成了囚徒。
東邊的天邊已經泛黃。
朝陽從山邊露出半張臉,將大地映照成一片金黃。
在盧馬爾來回踱步足足上百個來回后,身旁的副官忽然指著東面大喊:“長官!看!好像是直升機!”
盧馬爾猛地轉身朝東方望去。
朝陽刺眼,他不得不用手搭了個涼棚略微遮住陽光。
天邊的天空之上出現一個小黑點,還在逐漸靠近。
“望遠鏡!”
他伸出手。
副官連忙遞上一副望遠鏡。
盧馬爾迫不及待地拿過來貼在眼前,用最快速度調整焦距。
很快,他看到了那架熟悉的米17直升機。
這架直升機全塞納只有一架。
因為它是特殊定制版本,所以看起來和一般的米17有所不同,并且靠近機尾的位置刷了一個塞納共和國國徽標記。
“是他們!是諾埃爾的專機!!”
盧馬爾抑制不住自己的機動。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場景。
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是怎么做到的……”
放下望遠鏡,盧馬爾愣在原地好幾秒,忽然才想起這件事必須馬上向自己的老大杜爾匯報。
“去告訴將軍,就說宋回來了!快!”
反對派領袖杜爾此時就在營地里。
副官一路飛奔。
大約不到一分鐘,杜爾一路小跑來到了盧馬爾身旁。
“在哪?”
“在那!”
盧馬爾遞過望遠鏡,指著直升機的方向。
杜爾和剛才盧馬爾一樣,拿過望遠鏡就看。
看了片刻,重復著和盧馬爾一樣的驚訝。
“老天,他是怎么做到的!”
盧馬爾說:“看來這個宋是有真本事,之前關于他的種種傳說,我都認為是謠言,現在看來……”
他臉上露出敬畏之色,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后面的半截話又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