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我們死!”
烏特金一拳砸在欄桿上。
“這不是明擺的事嗎?”宋和平迅速做出決定:“告訴船老大,在港口西側的廢棄碼頭靠岸。那里應該沒有正規檢查。“
“已經說了。“江峰點頭,“但他擔心水深不夠。“
“那就游泳上岸。“宋和平語氣堅決,“通知所有人準備戰斗裝備,港口肯定有埋伏。別低估那幫傻逼的智商,就算我們在正規口岸上,他也會找到借口把我們當做恐怖分子。“
“好,我去跟船老大說下。”
江峰轉身去了駕駛艙。
“這次救廚子,要冒很大風險,宋你……”
烏特金看到宋和平似乎早有準備,好像明白了什么。
哪怕沒有自己,宋和平也會去。
“你覺得我是那種丟下兄弟不管的人嗎?”
宋和平笑嘻嘻地看著面前這個前格魯烏少校。
“你們格魯烏也沒有丟下同伴的傳統吧?”
烏特金怔住了。
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現在追殺他們的就是自己以前所在的特種部隊。
“他們要我們死!“
烏特金一拳砸在銹跡斑斑的欄桿上,指關節滲出鮮血也渾然不覺。
遠處拉塔基亞港的燈火在夜色中明滅不定,像野獸窺視的眼睛。
宋和平瞇起眼睛,海風裹挾著硝煙味刺痛他的鼻腔。
這不是普通的海風——敘利亞的空氣中永遠漂浮著未散的戰爭塵埃。
“這不是明擺的事嗎?“他掏出戰術匕首,在甲板上刻下一道深痕,“從開羅追到地中海,召伊谷這是要趕盡殺絕。“
江峰突然壓低聲音:“亨利跟mi6那邊獲取了一些情報……“
他把平板電腦遞到宋和平面前。
“熱成像顯示碼頭起重機后面有埋伏。“夜視鏡的綠光映在他緊繃的臉上。
“目前發現至少六個,呈戰術隊形,典型的交叉火力伏擊圈。”
“英國人能信?!”烏特金立即提出反對。
江峰冷笑道:“你們內部都信不過,英國人怎么就信不過了?!”
“正規軍不會這么鬼祟。“
宋和平的匕首尖在“阿爾忒彌斯“的船名上重重一點。
“告訴船老大,從西側廢棄油輪后面繞過去。那里水深夠,而且——“
他突然噤聲,遠處傳來螺旋槳的轟鳴。
三架mi-24雌鹿直升機如禿鷲般掠過港口上空,探照燈將海面照得慘白。
烏特金猛地拽下掛在脖子上的狗牌塞進靴筒——那是會暴露身份的格魯烏徽章。
從前,他以此為榮。
現在,他以此為恥。
“游泳上岸。“
宋和平指指船艙:“江峰帶a組從3點鐘方向滲透,我和烏特金走9點鐘方向。記住——“
他環視每個隊員充血的眼睛,“這不是演習,西利亞的每塊石頭后面都可能藏著要你命的槍口。“
現在,他身邊只有江峰和另外三名特戰排隊員。
“阿爾忒彌斯號“沒有在拉塔基亞港口靠岸,而是駛往了距離港口大約四十公里外的一處海灘附近,在近海拋錨。
現在,距離海岸線還有至少5公里。
對于這種滲透,宋和平了如指掌。
他接受過的無數次滲透訓練此時可以學以致用。
“我們現在潛過去。”
宋和平打了個戰術手語,江峰名帶著幾名特戰排隊員如幽靈般沒入水中。
“你會不會潛水?”
等江峰等人消失后,宋和平回頭看著站在自己一旁的烏特金,調侃道:“格魯烏有沒有潛水訓練?”
“我沒問題!”
烏特金感覺受到了侮辱。
在這個華人面前,他絕對不能露出一絲懦弱——無論是軍事上還是任何地方。
他甚至忽然理解廚子為什么當年愿意放棄巴克達的公司回到莫斯科了。
跟宋這種人在一起,壓力太大,只能當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