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死去的親人!”
“殺光他們!”
壓抑已久的怒火、被踐踏的尊嚴、對親人的思念、對復仇的渴望,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各分隊!按預定方案,立即進入伏擊陣地!快!”
薩米爾關閉手電,洼地瞬間重歸黑暗,只剩下無數急促的腳步聲和武器碰撞的鏗鏘聲,如同暗夜中涌動的鋼鐵潮水,迅速而有序地融入哈姆達尼耶河谷兩側嶙峋的山巖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一張巨大的、致命的死亡之網,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悄然張開。
河谷四周,伊利哥民兵武裝的士兵們靜靜趴在黑暗的巖石和土堆后,徹底和黑暗融為一體。
時間在無聲的等待中爬行,每一秒都像被拉長的鋼絲,繃緊著每一個潛伏者的神經。
東方天際邊,那抹死寂的魚肚白終于開始艱難地滲透進濃墨般的夜幕。
借著這微弱的天光,可以隱約看到哈姆達尼耶河谷的輪廓——兩側是陡峭、布滿風化巖壁和低矮荊棘的坡地,中間一條相對平坦的干涸河道,如同大地裂開的一道縫隙。
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從低沉的悶響逐漸變成震耳欲聾的咆哮,攪碎了河谷清晨的寧靜。
卡扎爾的追擊車隊終于出現在河谷北端的入口。
打頭的幾輛破舊皮卡引擎蓋冒著黑煙,車斗里擠滿了頭纏黑巾、手持各式武器的武裝分子,臉上混雜著疲憊、暴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
后面跟著幾輛架著重機槍的卡車,以及兩輛漆著1515黑色標志、履帶發出沉重金屬摩擦聲的老式裝甲運兵車。
車隊毫無章法,如同一條臃腫而躁動不安的巨蟒,一頭扎進了狹窄的河谷。
“頭兒,前面河谷很窄,兩邊山坡……”
突然,車隊最前方的皮卡里,一個站在車斗里負責偵察的小頭目看著前方越來越逼仄的地形,心頭掠過強烈的不安,忍不住開口提醒站一旁正用望遠鏡焦躁地四處張望的卡扎爾。
“閉嘴!”
卡扎爾粗暴地打斷他,望遠鏡的視野里只有前方空蕩蕩的河道和兩側沉默的山巖。
之前被偷襲的恥辱讓他焦躁不安,他渴望一場屠殺來宣泄,來證明自己。
而前方的偵察分隊匯報的消息確定腳印和車輪痕跡都指向了這里。
狂躁不安的情緒讓他有些喪失理智。
“他們就在前面!一群喪家之犬!加速!給我沖過去!碾死他們!”
他揮舞著手臂咆哮。
車隊在狹窄的河道里被迫減速,擠作一團。
皮卡的引擎嘶吼著,裝甲車的履帶碾過碎石,發出刺耳的噪音。
就在整個車隊大半陷入河谷最狹窄、兩側伏擊陣地火力最密集的“口袋”底部時——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如同撕裂布帛,驟然劃破凝滯的空氣!聲音來自河谷東側一塊突兀的巨巖之后。
槍聲就是信號!
轟——
轟——
轟——
河谷兩端傳來的爆炸伴隨著巖石倒塌的聲音,揚起的塵土遮住了夜空。
早就埋設好的炸藥崩掉了河谷口兩側的巖壁,堵死了出入口——這是關門打狗的老招數!
招數雖然老,但有效!
沉寂的河谷瞬間被點燃!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