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畢竟比輪子慢。
當宋和平還在野外飛快奔跑的時候,烏爾達村里不出意外的已經出了意外。
三輛皮卡粗暴地停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引擎沒有熄火,十幾個兇神惡煞的武裝分子跳下車。
其中一名武裝分子的抬手朝天打了一梭子。
砰!
砰!
砰!
“都滾出來!快!”
“把糧食和錢都交出來!男人站左邊!女人站右邊!小孩滾一邊去!”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手里揮舞著一把彎刀,用蹩腳的阿拉伯語夾雜著土話咆哮著。
他們是附近山區新冒出來的一股武裝,自封“自由戰士”,其實就是一群趁亂打劫、燒殺搶掠的匪徒。
西利亞戰前不缺糧食。
全盛時期,西利亞可是中東地區響當當的“糧倉”。
農業gdp占比高達26%,小麥更是年均產量480萬噸,還能出口200萬噸,養活國內老百姓不成問題,還順便“薅點羊毛”去國際市場賺外匯。
可結這兩年戰火一燒,農業就像一鍋燉菜似的被攪得天翻地覆。
尤其是西利亞東北部的焦土政策——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誰都不想給對方留活路,結果連農田也跟著遭殃。
別說種小麥了,現在西利亞許多農村的地里就剩一片黃土,除了黃土,啥都沒有。
烏爾達在北部的小麥產區代爾祖爾地區現在在打仗,再往北點的小麥產區又落入了美國人支持的寇爾德人武裝手中,所以南部的一些城鎮和鄉村都處于食物極度短缺的狀態。
以前他們賴以生存的大餅現在都成了奢望,頂多就是煮點兒麥糊糊,摻雜一些別的粗糧,別說能吃好,先填飽肚子活下去,是大多數民眾的最大奢求。
天下亂則流寇起。
這些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的武裝組織搶糧搶錢搶財物,也就不難理解。
恐懼的哭喊聲瞬間充斥了小小的村莊。
村民們被粗暴地從家里驅趕出來,像待宰的羔羊。
一個老人動作稍慢,被一個武裝分子一槍托砸倒在地,鮮血直流。幾個年輕婦女被拖拽著,發出凄厲的尖叫。
兩個試圖反抗的青年被幾支槍指著,被迫跪在地上。
法里斯也被推搡著站到了男人堆里,他把嚇得瑟瑟發抖的薩依娜緊緊護在身后,臉上充滿了絕望的憤怒。
“媽的!就這么點糧食?打發叫花子呢?!”
刀疤臉一腳踹翻一個村民遞上來的小半袋麥子,麥粒撒了一地。
他貪婪的目光掃過驚恐的婦女們,舔了舔嘴唇,露出淫邪的笑容:“兄弟們!把女人們都帶走!”
匪徒們發出野獸般的哄笑,開始拉扯婦女。
哭喊聲、怒罵聲、獰笑聲混雜在一起。
此時,村子東面,宋和平已經靠在一堵土墻后,從腰間麻利地抽出了唯一的武器——蝴蝶刀。
因為在蓋爾比山上低空跳傘,為了減重避免意外,宋和平在沖刺過程中將能扔的都扔了,只有這柄藏在身上的小刀還在。
蝴蝶刀作為一個近戰武器是許多特種兵都必備的第二刀具,不光匿藏容易,而且殺起人來非常順手。
貼著土墻往里走,村子本來就不大,此時人都被趕到村子中央去了,到處房子空空蕩蕩。
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武器。
必須要找一個落單的家伙下手。
對方十多個人,光靠一把蝴蝶刀可搞不定。
穿過幾座房屋,宋和平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標——一個端著akm突擊步槍的武裝分子站在村子里的路口邊東張西望。
環顧一下周圍環境。
宋和平選擇了從一座村民的房屋后院墻翻入,穿過房屋后從前門走出,順著院墻摸到那個瘦高個倒霉蛋的身后。
對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轉過頭來看看是什么發出了動靜。
還沒等他看清,一把蝴蝶刀從下巴處刺入,直接穿透下頜,連帶著舌頭和上頜都釘在一起,就像串燒了一條豬舌頭。
“嗬嗬——”
瘦高個雙眼凸出一寸,嘴里發出奇怪的聲音,想叫又叫不出聲。
在蝴蝶刀刺入對方下頜的同時,宋和平另一只手抓住了對方手里的akm護木,一擰——
槍脫手。
“死吧……”
宋和平手里加了點力,直接將對方摁倒在地,刀子始終死死頂死在下頜處。
到臨了,宋和平往外抽刀,刀刃出來后順手在對方的喉嚨上狠狠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