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扶植?
這個詞帶來的沖擊,比剛才的“自己干”更甚百倍,仿佛在房間里投下了一顆手榴彈。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軍事行動,這是要把法國和英國這兩大殖民宗主國在塞納的百年根基連根拔起!
是赤裸裸地掀桌子!
這等于同時向兩個五常大國宣戰!
巨大的風險如同實質的冰山,瞬間壓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何況,時間!短短幾個月,去哪里找一個既有足夠軍事實力、又有影響力、還得愿意充當他們傀儡的“代理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是瘋子才會有的念頭!
巨大的震驚讓所有人都失語了。
柯林斯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槍柄,指節發白。
江峰喉頭滾動,艱難地吞咽著,眼神復雜地看向地圖上那刺目的紅點。
就連一向以勇猛著稱的白熊都深深低下頭,仿佛要把自己縮進陰影里。
他們跟隨宋和平出生入死,見識過他的狠辣與智謀,但此刻的提議,依舊超出了他們想象的邊界。
“亨利!”
宋和平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驚雷。
被點名的亨利渾身猛地一顫,仿佛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我在……老板……”他
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直接把我的原話告訴夏爾!”
宋和平盯著他,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如同法庭上的最終宣判。
“一個字,都不許改!”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鋒,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我保證,他聽完,會立刻、馬上、迫不及待地答應我所有的條件!包括按我的規矩見面!”
“……是!老板!”
亨利猛地一個激靈,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所有的猶豫和恐懼瞬間被強行壓下。
他挺直腰板,聲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嘶啞。
“我馬上去聯絡他!”他幾乎是踉蹌著轉身,快步沖向通訊隔間,仿佛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壓力中心。
厚重的隔音門在亨利身后關上,發出一聲悶響。
安全屋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秒針無情的咔噠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個重新坐回桌后,正用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桌面上地圖的男人身上。
地圖上那片象征無盡財富的鈮鉭礦脈,被紅筆一個個圈起來,如同獵物。
宋和平的指節緩緩敲擊著桌面,那低沉、規律的篤篤聲,在死寂的安全屋內,如同冰冷的心跳,敲打在每個人的神經末梢。
窗外,西非的烈日灼烤著大地,遠處貧民窟飄來的燃燒垃圾的刺鼻氣味,隱約透過密封并不嚴實的縫隙滲入,混合著屋內濃重的煙草和汗味,形成一種令人煩躁的氣氛。
亨利關上通訊隔間那扇沉重的鐵門,隔絕了內外。
他靠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才勉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老板瘋了?
不,亨利迅速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跟隨宋和平的時間不短,深知這個看似平靜的男人骨子里燃燒著何等狂野的火焰,每一次看似瘋狂的豪賭背后,都藏著常人無法企及的精密計算和冷酷權衡。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