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向后踉蹌一步,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粗糙的巖壁上。
沉重的撞擊聲在死寂的礦洞里異常清晰。
他順著巖壁緩緩滑坐在地,昂貴的迷彩作戰服蹭滿了灰白的石粉。
只有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和緊握到指甲刺入掌心、滲出鮮血的拳頭,顯示著他內心正經歷著怎樣的驚濤駭浪和徹底的崩塌。
完了。
全完了。
國際干預的希望徹底破滅。
非盟關閉了出兵的大門。
伊西斯和那個宋和平占據了絕對的道義和法理高地,甚至拋出了“特赦”的誘餌來瓦解他的軍心!
而他盧馬爾,只剩下困守孤山、彈盡糧絕的幾個旅,和一個“叛國者”的恥辱標簽。
絕望,冰冷刺骨、深入骨髓的絕望,如同這礦洞深處萬年不化的寒冰,瞬間將他吞噬、凍結。
就在這時,指揮所角落那部唯一能接通外部保密線路的紅色電話,驟然發出尖銳、急促、如同喪鐘般的鈴聲!
嗡嗡嗡——
振鈴聲在死寂的礦洞里響起,所有參謀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間聚焦在桌面的那臺衛星電話上,然后又驚恐地、齊刷刷地轉向癱坐在巖壁下的盧馬爾。
振鈴聲持續著,一聲緊似一聲,帶著一種冷酷的、不容回避的穿透力。
盧馬爾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艱難地抬起頭。
那張曾經不可一世的臉上此刻卻只剩下灰敗和絕望,肌肉扭曲著。
他死死地盯著那部震個不停的衛星電話。
仿佛那不是一個通訊工具,而是一張來自地獄的傳票。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來自于哪里。
參謀們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屏住了,礦洞里只剩下那催命般的鈴聲,以及盧馬爾粗重喘息。
盧馬爾極其緩慢地站了起來,把手伸向那部猩紅的電話。
每一次移動,都仿佛耗盡了千斤之力。
“喂……我是盧馬爾。”
他深呼吸后,搶先開口。
“你是誰?”
“呵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盧馬爾最不愿意又最憎惡的聲音。
是那個從地獄回來的家伙。
“我是你的老朋友,宋和平。”
:<ahref="https://fd"target="_blank">https://fd</a>。手機版:<ahref="https://fd"target="_blank">https://fd</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