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陷阱!
是動搖軍心的毒計!
還有廣播里那個傀儡總統伊西斯的講話……
什么赦免官兵,不予追究……
狗屁!
這肯定也是宋和平的手筆!
那個華國人……
太狡猾!
太惡毒了!
“都他媽看著我干什么?!”
盧馬爾像被踩了尾巴的獅子,猛地跳起來,雙眼布滿血絲,兇狠地掃視著眾人。
“回到崗位上去!我們還沒輸!英國人不會放棄這里!他們的部隊很快就會進來!幫我們碾碎那個傀儡政府!都給我打起精神!這是離間!是宋和平的詭計!伊西斯的話?你們真信?那是騙你們放下武器的催命符!投降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他喘著粗氣,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困獸。
參謀們聽得脊背發涼,不是因為伊西斯的承諾,而是眼前這位上司眼中赤裸裸的瘋狂——此刻誰若敢有半分異議,下一秒恐怕就會被當場“肅清”。
眾人如蒙大赦,迅速散去。
指揮所里只剩下盧馬爾粗重的喘息聲,像破舊的風箱。
他死死盯著桌上那部衛星電話,眼神變幻不定。幾分鐘后,他還是抓起了它,手指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那個前任英國首席顧問,韋伯。
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
幾小時后。
泰晤士河在窗外流淌,反射著倫敦特有的、帶著水汽的鉛灰色天光。
河畔這棟低調的喬治亞風格建筑內部,氣氛卻與窗外沉靜的河水截然相反。
mi6總部內部代號“q”的頂層戰略室,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凝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力。
會議桌中央,一張高分辨率衛星照片占據著主屏幕。
塞納首都洛美拉,總統府周圍區域焦黑一片,殘垣斷壁如同被巨獸啃噬后留下的猙獰齒痕。
硝煙尚未完全散去的圖像,無聲地訴說著幾天前那場政變的慘烈。
“先生們,女士們。”
副局長哈蒙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低沉得如同在石棺中回蕩。
他瘦削的手指有節奏地叩擊著光潔的桌面。
篤…篤…篤…
每一次輕響都像敲在與會者的神經上。
“屏幕上的畫面……是對大不列顛赤裸裸的羞辱。一個我們認可的合法政權,在我們眼皮底下,被一群……被一群由華國前特種兵領導的雇傭兵,掀翻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