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塞納北部邊境,時間已近黃昏。
燥熱的風卷著沙塵,掠過起伏的丘陵和干涸的河床。
一處偽裝得天衣無縫的地下指揮所內,空氣混合著汗味、機油味和劣質煙草的氣息,沉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墻壁上巨大的電子沙盤占據了半個空間,上面清晰地顯示著塞納北部錯綜復雜的地形、敵我態勢,以及幾道刺目的紅色箭頭,正從鄰國方向,無聲地指向塞納北部盧馬爾控制的區域。
另一塊屏幕上,是幾乎實時更新的衛星圖像,分辨率高得驚人。
宋和平站在沙盤前,背脊挺直如標槍。
他剛放下那部經過重重加密的衛星電話,聽筒里自己曾經的教官雷鳴最后那句“小心英國人”的警告似乎還在耳邊嗡嗡作響。
他緩緩轉過身,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燃燒著兩簇冰冷的火焰。
“英國人……”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磨礪后的平靜。
“看來他們是要來了。sas……空降……”
他手指猛地戳在電子沙盤上盧馬爾控制區腹地的一個坐標點。
“帶著他們的傲慢和‘臺風’戰機,想給盧馬爾那雜碎裝上假牙,來啃我們的骨頭。”
“蘇卡不列!”
白熊低吼一聲,拳頭狠狠砸在覆著地圖的金屬桌面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那幫自以為是的約翰牛!真當非洲是他們家的后花園?想空降就空降?老子讓他們摔成肉醬!”
他抓起桌角一個扁平的金屬酒壺,狠狠灌了一大口伏特加,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
靠在通訊控制臺邊的法拉利接口道:“宋,陸路他們啃不動,肯定要坐鐵鳥(飛機)過來。咱們的薩姆-6導彈營,是時候亮亮獠牙了。”
他的語調輕飄飄的,卻透著致命的寒意。
“防空是重點。”
宋和平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眾人,“英國人不是白癡,他們的‘臺風’是頂尖的三代半戰機。我們現在手里只有老舊的米格-21和23,在空中力量方面是紙糊的窗戶,一捅就破,絕不能硬碰。”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薩姆-6畢竟是老式的防空系統,面對‘臺風’的超視距打擊和電子對抗能力,攔截成功率……不容樂觀。”
房間里瞬間陷入了壓抑的沉默。現實冰冷而嚴峻。
“音樂家”防務目前在北達爾富爾傾盡全力,也只能湊出兩個薩姆-6導彈連。按照標準配置:一個連配1部指揮車、1部履帶底盤的1s91制導照射雷達、4輛三聯裝履帶式導彈發射車。兩個連加起來,一共8輛發射車,24枚待發導彈。
數量看似不少,但這套設計于六十年代的防空系統,即便后期升級過,面對“臺風”這種現代化戰機的低可探測性、超音速巡航和先進的電子干擾手段,能否有效攔截,誰心里都沒底。
一旦“臺風”撕開防空網,突入塞納北部空域,后果不堪設想。它們將為運輸機空降sas提供絕對掩護,更能直接為盧馬爾的反攻部隊提供空中火力支援,精準打擊政府軍封鎖北部山區的防線。
那道脆弱的防線一旦被突破,盧馬爾那六個裝甲旅就如同出閘的猛獸,在開闊地帶展開……
配合英國人的特種作戰指導和空中支援,打回布塔雷,絕非天方夜譚。
指揮所內,空氣仿佛凝固了。
每個人都在急速思考,如何在劣勢中,用那幾套老舊的薩姆-6搏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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