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心,在亞里夫倒下的那一刻,已經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徹底崩潰了。
一些士兵停下了腳步,茫然地看向指揮車方向,又看看前方如同怪獸巨口般吞噬生命的“剃刀背”巖區。
另一些士兵則悄悄地向后挪動腳步,眼神閃爍,尋找著任何可以脫離戰場的路徑。
甚至有人直接丟掉了沉重的武器,轉身就向后方空曠的沙漠跑去。
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人、第三人效仿…
多米諾骨牌效應顯現。
戰線上,軍官的呵斥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很快,連一些軍官也加入了逃亡大軍。
多恩預想中那排山倒海般的總攻浪潮,并未出現。
只有稀稀拉拉、毫無組織的槍聲還在響著,更多的士兵選擇了沉默地后退,或者干脆原地趴下,消極避戰。
宋和平剛剛將打空的pkm彈鏈箱扔到一邊,灼熱的槍管冒著青煙。
他從巖石掩體后微微探出頭,布滿血絲和沙塵的眼睛死死盯著下方。
奇怪……
預想中敵人如同潮水般、歇斯底里的總攻并沒有到來。
剛才還如同暴雨般潑灑上來的子彈,此刻變得稀稀拉拉。下方沙谷入口處,gna士兵的身影明顯減少了。
那些原本依托車輛殘骸和沙丘拼命射擊的火力點,也沉寂了大半。
只有那輛該死的“豺狼”裝甲車還在徒勞地用機槍掃射著巖石,但失去了步兵的協同,它的威脅大大降低。
更遠處,他甚至看到一些gna士兵在混亂地向后跑,像沒頭蒼蠅一樣。
“老板!不對勁!”
“扳手”的聲音通過單兵通訊器傳來,帶著濃濃的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下面…下面好像亂了!進攻完全停了!我看到有人在逃跑!”
宋和平身邊的幾個哈夫塔爾士兵也察覺到了異常。
他們從掩體后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臉上混雜著血污、汗水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真主在上…他們…他們不打了?”
“跑了?那些狗娘養的跑了?”
“怎么回事?”
一種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巨大的疑問,瞬間取代了剛才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壓力,彌漫在第二道防線的殘兵之間。
槍聲變得零星,只有風吹過巖石縫隙的嗚咽聲和遠處裝甲車單調的機槍聲還在響著。
宋和平緊鎖眉頭,目光銳利地掃過下方混亂的戰場。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結合之前的情報和眼前詭異的景象,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推測逐漸成形。
內訌?
奪權?
還是…
崩潰?
他緩緩抬起手,對著通訊器,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遍整個第二道防線:“全體注意,保持警戒!節省彈藥!觀察敵人動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主動開火!”
他重新伏低身體,冰冷的巖石緊貼著臉頰。
下方,gna的部隊如同一盤散沙,正在烈日和死亡的恐懼下無聲地瓦解。
剃刀背的風蝕巖區,依舊沉默地矗立著,只是那刺鼻的血腥味,似乎被風吹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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