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會議室里凝重的氣氛。
法拉利的眼鏡片后閃過一絲精光,白熊和獵手也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
“但是……”
哈夫塔爾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懇切,“我需要幫助!宋先生!我需要‘音樂家’的幫助!武器!彈藥!車輛!燃油!通訊設備!這些物資,是血液!更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掃過白熊、獵手等人,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我需要你們!需要你們最頂尖的軍事訓練!我見過你們的人在剃刀背是怎么打仗的!精準、高效、冷酷、配合無間!那是職業軍隊的水準!如果你們能幫我把這五千名有戰斗經驗的老兵,訓練成哪怕只有你們一半水準的軍隊…不,只需要三成!”
哈夫塔爾的眼中爆發出強烈的、近乎偏執的光芒:
“我哈夫塔爾,就有絕對的信心,帶領這支軍隊重返列比亞!打敗賽義夫那條英國人的狗!打敗那些一盤散沙的軍閥武裝!重新奪回屬于我們的土地和尊嚴!”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五千名經歷過血與火篩選的老兵。
外加一個成熟、務實、有野心的領導人。
再加上“音樂家”最頂尖的訓練和裝備支持…
這幅圖景,瞬間將之前“一百殘兵”的絕望感沖淡了許多。
哈夫塔爾說完,對著宋和平和眾人微微欠身:“我的話說完了。感謝各位的時間。”
他不再多言,轉身,邁著軍人特有的沉穩步伐,走出了作戰室。
大門在他身后無聲關閉。
作戰室里陷入了更長久的沉默。與之前的壓抑不同,這次沉默中涌動著一種名為“可能性”的暗流。
宋和平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核心成員。
法拉利眉頭緊鎖,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顯然在重新評估哈夫塔爾提出的數據和方案的可行性,他之前的堅決反對已經動搖。
白熊抱著胳膊,眼神銳利地思考著,似乎在衡量訓練五千名非洲士兵的難度和潛在回報。
獵手也不再擦拭手槍,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著,仿佛在計算著戰斗的勝率。
沒有人再輕易開口反對。
哈夫塔爾的發言,尤其是那五千名正在集結的老兵,徹底改變了力量對比的預期。
更重要的是,他描繪的那個“合作者”而非“棋子”的未來,以及那令人垂涎的港口和油田利益,具有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宋和平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他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聲音沉穩而有力,打破了沉默:
“諸位,現在,你們怎么看?”
法拉利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復雜,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低聲道:“也許…值得試試。風險依然巨大,但…潛在回報,確實超出了我們之前的預估。五千有基礎的老兵…這是塊好胚子。”
他最終選擇了“試試”這個謹慎卻不再否定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