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萊恩頓時啞巴了。
這些大毛子和東歐佬,一個比一個直接粗暴。
能懟你就絕對不會繞彎。
看到克萊恩不敢吭聲后,瓦西里這才得意地扭頭繼續工作。
發射架拆解后就輪到了巨大的“平流”(straightflush)雷達天線陣。
這玩意的拆解同樣難度極大。
那個標志性的方形陣列,是系統的眼睛,也是最精密的部件之一。
它由數百個精密的波導元件和輻射器組成,極其脆弱且對形變敏感。
正常拆解需要無塵環境和專用支架。在這里?
“拆成四塊!最大尺寸能塞進箱子!”
瓦西里指著天線陣邊緣的連接螺栓吼道。
技術員們爬上高高的架子,用巨大的活動扳手甚至加力桿,粗暴地擰動那些可能從未被完全松開過的螺栓,金屬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一個關鍵的連接處銹死了。
技術員噴了大量除銹劑,用大錘側面猛敲扳手手柄。
“哐!哐!”
的巨響在倉庫回蕩,震得人耳膜發麻。
螺栓終于松動,但連接件也肉眼可見地變形了。
“不管它!只要信號線不斷,到了地方再掰回來!”
瓦西里不耐煩地揮手吼道。
拆卸下來的巨大天線板邊緣銳利,幾個壯漢用厚帆布裹住邊緣,喊著號子將其抬下支架,過程中帆布被劃破,露出閃著寒光的金屬邊緣。
加固?
沒有定制的保護架,他們直接在板子兩面釘上厚厚的木板,再用打包帶像捆柴火一樣死死勒緊,木板邊緣被勒得深深凹陷下去。
精密的天線陣,此刻看起來就像一堆等待運輸的粗糙建材。
指揮方艙和配套的發電車拆解相對“溫和”,但時間壓力下同樣粗暴。
宋和平要求三天內運到埃及北部,等待托比的消息入港裝船,之后還要架設、調試。
每一分鐘沒有一秒鐘都性命攸關。
因為英國人和戴勝鳥軍方聯合動手的時間越來越近,容不得任何拖延。
指揮方艙和配套發電車不是整體運輸,而是拆解核心部件。
指揮方艙內,復雜的電子機柜被整體從底座上“撬”下來——不是斷開連接線,而是直接用液壓剪剪斷密集的線纜束!
五顏六色的線頭裸露著,像被斬斷的神經。
瓦西里看著一地狼藉的線纜,啐了一口:“記好顏色和接口!到了地方再他媽一根根接回去!”
發電車更甚。
為了減輕重量和體積,他們決定只拆走柴油發動機和主發電機。
幾個工程技術人員圍著轟鳴的機組,在它還在運轉時就粗暴地斷開了油路、電路和冷卻管路,結果又是一陣油污噴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