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華達控制室。
“啊——!!!”
武器控制官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嚎,巨大的痛苦和屈辱讓他猛地用額頭撞向堅硬的控制臺面板!
咚的一聲悶響,鮮血瞬間從他額角流下,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絕望地用拳頭瘋狂捶打著桌面。
“魔鬼!他是魔鬼!!”
操作員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死灰,眼神空洞地望著屏幕上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尸體,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終于忍不住彎腰“哇”一下吐了滿地。
蘭利指揮中心。
指揮室內死一樣的寂靜。
只有設備運行的微弱嗡鳴,如同為死者奏響的哀樂。
文森特極其緩慢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肺里所有的空氣都擠壓出去。
屏幕上,宋和平已經直起了腰。
他甚至沒有再看腳下的尸體一眼,仿佛只是隨手拂去一粒塵埃。
他拖著傷腿,步履略顯蹣跚,卻帶著一種死神的冷酷,慢慢走向下一個目標——一個躺在燃燒殘骸邊緣被爆炸震暈過去的游騎兵士兵。
格洛克17的槍口再次穩定地抬起,指向了那個毫無知覺的士兵的眉心。
“上帝……”
一個女特工喃喃自語,聲音帶著哭腔。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響。
畫面中,那名昏迷士兵的頭顱猛地向旁邊一歪,額頭上出現一個清晰的血洞。
他甚至連一聲呻吟都未曾發出,生命便已終結。
宋和平的腳步沒有停留。
他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殺戮機器,在燃燒的直升機殘骸、扭曲的金屬碎片和散落的尸體間穿行。
每一次停頓,都伴隨著一聲短促而致命的槍響。
砰!
一個抱著斷裂手臂、試圖摸向腰間手槍的士兵被擊中胸口,身體猛地向后仰倒。
砰!
一個被壓在金屬碎片下、絕望呼救的機組人員,聲音戛然而止。
砰!
一個因為劇痛而意識模糊、無意識呻吟的傷員,在子彈親吻額頭的瞬間歸于平靜。
每一次槍口焰光的閃爍,都在內華達基地和蘭利指揮中心的高清屏幕上清晰地炸開。
這些已經負傷或者已經被炸成半暈的飛行員和美軍特種兵在殺神宋和平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一個個恍如待宰的羔羊。
鮮血在碎石灘上肆意流淌,在火光映照下反射出妖異的光澤。
宋和平的身影在火光和濃煙的背景中移動,終于,他走到了最后一個人面前。
這是那個被他用手雷炸傷、從右側黑鷹機艙甩落在地的士兵。
他的一條腿骨折,內臟正因脾臟破裂而瘋狂出血,劇痛和失血讓他意識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還在微弱地掙扎、蠕動。
他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渾濁的眼睛費力地睜開一條縫,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宋和平。
恐懼讓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只能發出嗬嗬的的聲音,血沫不斷從嘴角涌出。
宋和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緩緩抬起沾滿血污和腦漿的格洛克17,冰冷的槍口,對準了這名士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內華達基地的控制室里,武器控制官已經崩潰,他癱坐在椅子上,額頭流下的血凝固在臉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屏幕,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
最后一枚地獄火導彈是他射出的。
那是終結宋和平性命的最后一次機會。
如果成功,現在的殺戮場面就不會出現。
這一切成了壓垮他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一旁的操作員雙手捂著臉,肩膀在無聲地聳動。
蘭利指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