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提將軍在查,但鬼沒揪出來之前,他派出的任何人,任何車隊,都可能是送我去地獄的直通車。包括你。”
“不可能!”
卡夫萬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聲音陡然拔高。
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臉上混雜著軍人的榮譽感受到質疑的屈辱和對這瘋狂指控的難以置信,“我是將軍‘沙赫爾班’衛隊的!我的人都是跟隨將軍多年的……”
“忠誠?”
宋和平冷笑道:“在足夠的美元和cia的許諾面前,忠誠就像這隧道里的灰塵,風一吹就散。你告訴我,接應地點、路線,除了你和將軍,還有誰知道?指揮部值班參謀?通訊中心負責聯絡的人?還是你出發前集合隊伍時,旁邊經過的某個勤務兵?”
卡夫萬張了張嘴,滿腔的辯解突然被堵在了喉嚨里。
出發前,指揮部作戰室燈火通明,值班軍官記錄了他的任務簡報和路線;通訊中心負責與車隊保持聯系;衛隊營房集合時,確實有其他分隊的人好奇地張望過……
每一個環節,都可能有眼睛,有耳朵。
一股寒意,比隧道里陰冷的空氣更甚,悄無聲息地從他的脊椎爬升上來,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腰間的加密通訊器,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塑料外殼。
“別動它。”
宋和平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現在,任何信號發射,都是在給獵手報信。關掉車上所有主動信號源,電臺、定位終端,全部。”
卡夫萬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著宋和平那只搭在槍柄上的手,那只手骨節分明,沾滿已經發黑的血污,卻穩定得可怕。
他毫不懷疑,自己如果違背這個指令,下一秒子彈就會出膛。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最終頹然放下手,動作僵硬地探身過去,摸索著關閉了中控臺上的車載電臺和gps定位終端的電源開關。
幾個微弱的指示燈不甘地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
車廂內陷入更深的黑暗和沉寂,只剩下三人壓抑的呼吸聲。
“那…我們就在這里等?”
卡夫萬疑惑地問道。
“等?”
宋和平輕輕搖頭,緩了口氣道:“我們在等他們動。動,才會露出破綻。這隧道,兩頭通,中間有維修岔道口,是個不錯的棺材,也可以是捕獸夾。”
他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隧道幽深的另一端入口,“盯著那邊,上尉。把你的人叫醒,準備戰斗。”
卡夫萬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他抓起手邊的戰術電臺——關閉了主動發射功能,但內部通訊頻道還能用——壓低聲音,用波斯語快速而清晰地發布命令:“全體注意,我是‘山鷹’!保持絕對靜默,關閉所有主動信號源!重復,關閉所有信號源!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按原定路線,繼續前進!保持頻道清潔,非緊急情況不得通訊!完畢!”
命令通過加密頻道瞬間傳達到車隊每一輛車。
卡夫萬能想象到其他車上的隊員此刻的驚愕和不解,但他別無選擇。
他放下電臺,緊緊盯著前方隧道入口那片被遠處微光勾勒出的模糊輪廓,眼睛一眨不眨,身體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
宋和平幾近荒謬的判斷讓他現在有些無所適從。
這人難道真的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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