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獵豹一樣撲上去,一記沉重的勾拳狠狠砸在麥哈迪的側腹軟肋上!
“噗!”
畢竟是受過特種部隊訓練的革命衛隊軍官,卡夫萬這一拳直接將麥哈迪所有的動作和嘶吼打得粉碎。
劇痛讓這名本已經足夠多狼狽的醫生眼前一黑,肺里的空氣被暴力擠壓出去,身體像一袋爛泥般向前踉蹌栽倒。
他還沒來得及倒地,卡夫萬粗壯有力的手臂已經如同鋼纜般從他頸后繞過,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同時,膝蓋重重頂在他的后腰上,將他整個人死死地壓制在地板上。
兩秒鐘后,冰冷的槍口重重地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那股金屬的寒意瞬間凍結了他所有的掙扎。
“再敢動一下,讓你腦袋開花。”
卡夫萬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殺意。
麥哈迪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手臂上肌肉的賁張和那槍口施加的壓力。
他癱軟在地上,只剩下身體因劇痛和窒息而不受控制的劇烈抽搐。
冰冷的汗水混合著因痛苦而溢出的淚水,黏糊糊地糊滿了他的臉。
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臂注射點傳來強烈的灼痛,心臟開始不規則地狂跳,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撞擊著胸腔——高鉀血癥的早期癥狀已經開始顯現!
宋和平已經坐了起來。
他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動作干脆利落,仿佛剛才那雷霆一擊并未消耗他太多力氣。
他掀開薄被,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纏著繃帶的腿似乎并未影響他的行動。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死死壓在地板上的麥哈迪,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只有冷漠的審視。
他彎腰,伸手撿起那支幾乎被推空了的注射器。
針筒里只剩下一點點殘留的無色液體。
“是什么?”
宋和平的聲音不高,目光頗為玩味地掃過麥哈迪的臉。
“氰化物?”
麥哈迪沒吭聲。
宋和平立即否定自己:“不對,如果是氰化物,你現在已經開始有很明顯的反應了……”
他伸出手指子在自己的嘴唇下來回刮了兩下。
仿佛要將答案刮出來。
到臨了又問:
“洋地黃毒苷?”
麥哈迪還是沒反應。
宋和平看了一眼針筒里的液體,繼續搖頭:“也不像……”
最后,宋和平似乎猜到了點什么,笑著問:
“高濃度氯化鉀?直接靜脈推注。劑量足夠在幾分鐘內讓心臟徹底停擺。干凈利落。很外科醫生的選擇,麥哈迪醫生。”
他隨手將那支空注射器扔在麥哈迪面前的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現在。”
他蹲下身,目光與麥哈迪因劇痛和恐懼而渙散的眼睛平視,聲音壓得更低:“告訴我,誰在指揮你?cia在波斯內部潛伏的那條毒蛇到底是誰?”
卡夫萬冰冷的槍口隨著宋和平的審問節奏,非常適時地在麥哈迪的太陽穴上又碾了一下。
麥哈迪感到心臟又是一陣猛烈的、不規則的抽搐,帶來一陣窒息般的恐慌。
“冤枉……我……我是冤枉的!”
他艱難地喘息著,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和嘶啞的哭腔,聲音因為被卡夫萬的手臂勒著而扭曲變形,充滿了刻意表演的驚惶和委屈。
“那……那是鹽酸左氧氟沙星!是消炎藥!我……我只是要換藥!宋先生!您不能這樣!將軍……將軍知道會……”
他語無倫次,試圖搬出阿凡提的名頭,眼神卻因心臟的異常搏動而充滿了真實的驚恐。
卡夫萬壓制著他的手臂沒有絲毫放松,但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腳下這個涕淚橫流、狼狽不堪、身體因劇痛和某種內在痛苦而不停抽搐的醫生。
幾分鐘過去了?
對方除了因恐懼和疼痛導致的生理性顫抖外,似乎……
臉色變得更加灰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的冷汗像小溪一樣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