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在伊利哥北部營地里的那個夜晚,宋和平沒睡好。
這里局勢的情況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來之前,宋和平看過亨利為自己搜集的一些近期伊利哥的局勢,也知道這邊很糟糕。
距離上次自己離開已經半年,沒想到1515武裝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里像是惡性腫瘤一樣急速膨脹,現在已經將整個伊利哥西北部大半土地頭吞進了嘴里,還在往巴克達的方向不斷進軍。
所到之處,政府軍兵敗如山倒,民兵組織根本沒多少招架之力,就連北部的寇爾德武裝占領區也被啃掉了幾塊地盤,西北重要產油區基本落入1515的手中。
更可怕的巴克達迪這貨居然宣布成立“黎凡特”國,號召全世界的同樣的變態極端分子投身加入自己的陣營,他的演講非常具有迷惑性,根據亨利提供的情報,光是這半年來從各種渠道悄悄進入西利亞、伊利哥,加入1515組織武裝部隊的就有一萬多人。
甚至一些西方神經病傻白甜,居然也會受到蠱惑,跑來這里為這些極端分子“獻身”。
要說以前宋和平還挺看不起巴克達迪這種家伙,那么到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即將要面對的這個惡魔。
研究地圖和局勢直至半夜三點,宋和平才在自己的簡易行軍床上沉沉睡去。
對于這種環境,宋和平倒不介意。
特種部隊出來的人,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極強。
有張床,有口飯,還有清水,那就是天堂。
當冰冷的晨曦刺破稀薄的云層,勉強照亮了“解力軍”營地所在的幽深山谷,太陽從東邊慢慢探出頭來的時候,宋和平的生物鐘準時把他叫醒。
在簡陋的行軍床上剛睜開眼,甚至還沒來得及活動一下手腳,帳篷的簾子就被猛地掀開。
薩米爾那張寫滿焦慮的臉探了進來,呼吸急促:
“老板!出大事了!天剛亮,1515的狗雜種們突然發瘋了!”
宋和平瞬間清醒,眼中睡意全無,忙問:“說清楚!發生什么事了?”
“哈迪德!他們在猛攻哈迪德!”
薩米爾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安插在城外的暗哨傳回消息,從西邊巴格達迪方向、南邊拉馬迪方向涌過來大批黑旗!皮卡、武裝卡車,還有繳獲的裝甲車!人數……觀察哨估計至少有一萬人!像黑色的潮水一樣,從早上開始,他們就對城里進行瘋狂炮擊,看樣子是要發動進攻了!”
哈迪德?
那不就是通往巴克達的門戶重鎮嗎?
這里宋和平很熟悉。
過了哈迪德就是提特里克,打穿提特里克之后,1515兵鋒就能到達巴克達地區邊緣。
用兵臨城下來形容也不為過。
宋和平眼神一凜。
一萬人!
特么這1515是真下了血本,要一口吞掉這個卡在他們咽喉上的釘子!
“哈迪德的城里還有多少兵力?”
他忙問薩米爾。
薩米爾說:“只有政府軍殘部加上‘國民運動’那幫人,滿打滿算也就三千出頭!火力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現在炮聲和爆炸聲隔著幾十公里都聽得見!哈迪德……恐怕撐不了多久!”
“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