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輛雖然僥幸沖過第一波致命攔截,但立刻被至少兩挺從不同方向射來的重機槍交叉火力覆蓋,車體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歪歪扭扭地撞上一段矮墻后戛然而止,隨即燃起熊熊大火。
突圍的步兵瞬間失去了車輛的掩護和火力支援,完全暴露在開闊地帶,成了移動的活靶子。
1515的火力如同疾風驟雨般傾瀉過去。子彈穿透身體爆出的血霧,即使在夜間觀測設備下也呈現出大片詭異的灰白色團霧。
寇爾德士兵如同被無形的鐮刀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凄厲的慘叫聲甚至短暫壓過了密集的槍聲。
少數幾人試圖匍匐后退或尋找彈坑掩體,但在這片相對平坦的開闊地,很快也被后續火力徹底消滅。
這場悲壯的突圍嘗試,在短短一兩分鐘內就被徹底粉碎,只在沙地上留下了一地燃燒的、扭曲的金屬殘骸和姿態各異、迅速冰冷的尸體。
戰爭永遠是殘忍的。
人命在熱武器面前不值一提,卑微如塵。
“真主啊……憐憫他們吧……”
薩米爾身邊的一名年輕護衛不忍地低下頭,喃喃祈禱,聲音帶著顫抖。
廢墟內的抵抗火力由此明顯減弱了許多,顯得稀疏而凌亂。
1515的武裝分子發出更加興奮和狂野的嚎叫,進攻變得更加瘋狂。
他們開始從多個方向突入廢墟內部,近距離的交火聲、爆炸聲、呵斥聲、慘叫聲變得更加清晰、混亂和令人心悸。
宋和平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手指下意識調整望遠鏡焦距,極其專注和冷靜地分析著戰場的每一個細節。
他特別注意到了那些1515分子,即使在看似瘋狂的沖鋒中,也保持著某種粗糙但有效的戰術協同,有人投擲煙霧彈或震撼彈掩護,有人提供穩定的壓制火力,有人則快速突進清理。
這絕非一群普通的烏合之眾,其核心骨干必然擁有相當的軍事經驗。
最后的戰斗并未持續太久。
廢墟內的槍聲迅速稀疏下來,只剩下零星的單發射擊,到最后很快便歸于徹底的沉寂。
取而代之的是1515分子勝利的狂呼亂叫,以及……
某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屬拖拽的摩擦聲和粗暴的呵斥叫罵聲。
跳躍的火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受傷或最終放棄抵抗的寇爾德士兵被從廢墟里、從尸體堆中粗暴地拖拽出來,強迫在沙地上跪成一排。
他們的武器被繳獲,隨意扔在一旁。
即使隔著很遠,那種絕望、恐懼以及勝利者的殘忍氣息仍舊穿透寒冷的夜空傳遞過來。
然后,幾名穿著黑色長袍、頭戴黑色頭套、仿佛從地獄中走出的劊子手出現了。
他們手中拿著長長的、反射著冰冷寒光與火光的彎刀。
“不……”
薩米爾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猛地轉過頭看向宋和平,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懇求,聲音因激動而微微變調。
“老板!他們看起來似乎只有幾百人!我們這里也有幾千人,其中能打仗的青壯年加上我們的人,也有好幾百!如果我們現在從他們的側翼或者背后突然發動攻擊,一定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能救下那些人!他們都是戰士,是真正在和1515廝殺的戰士!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
他的話充滿了戰士的熱血和同情。
宋和平的目光終于從望遠鏡上移開,轉向薩米爾。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冷靜得近乎冷酷,目光深邃得像冰冷的寒潭。
“不,薩米爾。”宋和平聲音里不帶一絲波瀾,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們什么都不做。保持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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