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用加密設備接收了扎耶德傳來的關于納倫德拉的詳細資料,并在公共網絡環境下,利用復雜的跳板軟件謹慎地搜集補充信息,交叉驗證。
第三天,真正的偵察開始。他們租用了一輛不起眼的本地產白色轎車,開始對納倫德拉的集團公司總部——一座位于相對繁華商業區的八層玻璃幕墻大樓,以及他位于富人區的豪宅——一棟擁有高墻、電網和眾多攝像頭的臨海別墅進行遠距離觀察。
情況正如扎耶德提供的資料所言,甚至更為嚴峻。
納倫德拉顯然知道自己正在與扎耶德進行一場生死戰爭,安保措施嚴密到了極致。
他每天的行動軌跡極其規律,規律到近乎刻板——上午十點十五分,車隊從豪宅出發前往公司;下午六點整,車隊從公司返回豪宅。
除此之外,最近他幾乎從不公開露面,所有娛樂和社會活動全部取消。
最大的麻煩在于他的車隊。
每次出行,都是由六輛一模一樣的黑色奔馳s級轎車組成,如同一個移動的鋼鐵堡壘。
這些車輛都經過專業裝甲改裝,車身和玻璃均能抵御輕武器甚至12.7毫米大口徑步槍的射擊。
車隊出發和到達時,都直接駛入地下車庫,卷閘門迅速落下,外人根本無法從外部判斷納倫德拉本人究竟坐在哪一輛車里。
車隊前后還有兩輛坐著至少八名武裝保鏢的豐田陸地巡洋艦護衛。
獵手三人輪流駕駛,在不同點位、使用不同車輛進行了連續四天的跟蹤觀察,結果一無所獲。
無法確定目標乘坐車輛,意味著遠程狙擊失去意義;車隊行進路線雖然固定,但都是在鬧市區,速度快,護衛嚴密,進行路邊炸彈襲擊或者強攻截停的風險極高,且極易造成大量平民傷亡,引發相關部門的嚴重關注,這徹底違背了“隱秘“的原則。
“頭兒,目標龜縮戰術很成功。“
第七天晚上,在酒店房間內,提琴手用極低的聲音匯報,他正在擦拭相機鏡頭,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
“車輛防彈等級很高,根據扎耶德提供的模糊數據和我們的觀察測算,即便是點50口徑的巴雷特m82,使用標準彈藥也極難在遠距離有效穿透其側窗或擋風玻璃。除非使用專用的穿甲燃燒彈或者從極近的距離射擊發動機艙或輪胎,但那樣我們暴露的風險會呈幾何級數增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們到現在還無法確認目標到底每天乘坐的是哪臺車。“
鼓手在一旁做著俯臥撐,氣息平穩地補充:“硬闖地下車庫或者公司?風險太大了。對方保鏢人數眾多,火力不明,我們人生地不熟,一旦交火,短時間內無法結束戰斗,當地警察和納倫德拉的增援很快就能趕到。這不符合老板'隱秘'和'快速撤離'的要求。“
獵手站在陽臺的陰影里,望著遠處納倫德拉公司大樓那在夜色中依然亮著幾盞燈的輪廓,眉頭緊鎖。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宋和平還在波斯的秘密營地里等待結果。
他不能無限期地等下去。
但這個納倫德拉把自己保護得像個鐵桶,幾乎無懈可擊。
即便是自己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居然一時之間也像一只獵豹逮到了一只象龜,面對堅硬的外殼根本無從下嘴。
他深吸一口潮濕悶熱的空氣,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部加密衛星電話。
是時候向老大求援了。
并非尋求直接的解決方案,而是需要一些
靈感。
他相信宋和平那總能洞察局勢、找到非常規突破點的戰略頭腦。
電話很快接通,獵手言簡意賅地匯報了目前遇到的困境——目標行蹤極度規律但防護嚴密,車隊車輛眾多無法分辨目標乘坐位置,車輛防彈等級高,利用突擊步槍等輕武器路上襲擊可行性極低。
“老大……“
獵手的語氣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
“目標的烏龜殼太硬,常規方法難以迅速奏效。我需要一個新的切入點,或者.一點靈感,我在想,你一定能給我一點提示,對吧?“
他將難題,拋給了遠在伊利哥風暴中心的宋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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