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現在反抗,就等于坐實了叛徒的罪名。美國人會怎么看待我們?其他寇爾德兄弟會怎么看待我們?我們是在自絕于整個民族!”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訓練場上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士兵,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我相信委員會的調查會還我清白。這只是暫時的委屈。為了大局,我們必須忍耐。”
“大哥!”卡西姆急了:“巴希爾的人什么時候講過道理?他們派調查組來,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我擔心他們根本不是來調查的,而是來……”
“不要說了。”
阿布尤擺擺手,語氣堅定,“命令部隊,保持冷靜,配合調查組的工作。但是——”
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武器庫和關鍵崗位,必須牢牢掌握在我們自己人手里。沒有我的直接命令,誰也不準交出實權!”
他終究還是留了一手,這是多年戰火中生存下來的本能。
幾個小時后,一支由五輛悍馬軍車組成的車隊卷著塵土駛入營地。
調查組來了。
組長是巴希爾的遠房侄子扎格羅斯,一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人,戴著雷朋墨鏡,一下車就用挑剔和不屑的目光打量著營地的一切。
他帶來的二十多名士兵顯然也是巴希爾的嫡系,眼神倨傲,動作蠻橫,一下車就迅速控制了指揮所周圍的要害位置。
“阿布尤指揮官。”
扎格羅斯甚至沒有敬禮,只是倨傲地揚了揚下巴。
“奉軍事委員會命令,從現在起,由我接管營地的防衛和調查工作。請你交出配槍,并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未經允許不得外出,不得與任何部下接觸。”
卡西姆和幾名軍官頓時怒目而視,手按在了槍套上。阿布尤用眼神嚴厲地制止了他們。
他緩緩解下腰間的伯萊塔手槍,將它遞給扎格羅斯,平靜地說:“我希望調查能公正進行,并盡快還我清白。”
扎格羅斯接過槍,掂量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放心,委員會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他特意加重了“真相”兩個字,聽起來充滿了諷刺。
阿布尤很快被軟禁在了自己的房間里,門外站了兩名扎格羅斯帶來的衛兵。
調查組則開始以近乎抄家的方式“核查”武器庫和賬目,態度粗暴,時不時與阿布尤的部下發生口角沖突,營地里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卡西姆幾次想強行見阿布尤,都被攔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晚飯的時候,他通過隱蔽的方式在食物藏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情況不對,他們像是在找借口動手。”
阿布尤看著紙條,心情沉重。
他隱隱感到不安,但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委員會能看在以往戰功的份上,不至于做得太絕。
然而,作為軍事指揮官出身的他還是低估了政治斗爭的殘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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