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皇上震驚出聲，狠狠就是一拍桌子，簡直氣得喘不過氣兒！
皇后忙著給倒杯水，皇上一口下去才稍微順了順，一口吐出胸中悶氣，抬手一指：“來人！給我把那個沈道江帶進來！”
“是！”孔星淼定神點頭，徑直往外，見到沈道江開口：“沈大人請吧！”
沈道江尚且不知道里面發生過什么，畢竟隔著宮門還是有一段距離，此間聽到孔星淼的話，定然認為是皇上改主意，徑直起身，冷哼著從孔星淼身邊過去。
孔星淼卻臉色都不帶變的，跟在后面一起進去。
入主廳當中，見陳大相和大祭司居左右站，眼神輕瞟頓時收回，面對皇上跪下一拜：“微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沈道江，你好大的膽子！”皇上抬手就是一拍桌子，茶杯頓時落地摔碎，嚇了沈道江一跳。
稍微定神，只以為是因為自己女兒的事情，深吸口氣這才道：
“皇上，微臣教女無方，才讓彩兒鑄成如此大錯，實在是有罪當罰，可冷宮之地，小女實在是受不住啊……只求皇上念在往日情分，就算降位也可，饒了她這一次！”
“沈大人，你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有空管你的女兒嗎？”大祭司眸底帶笑，虛著眼睛問道。
沈道江面有疑惑，不過半晌就回神叩拜：“皇上，此事丞相大人從中攛掇，勢要將我小女置于冷宮，目的為何，事關江山社稷，還請皇上明察！”
陳大相倒是挺佩服這家伙，這種時刻了還能說出來這種話，分分鐘就給轉了矛頭，確實能當十六年兵部尚書，不是個簡單人物。
只可惜了，鐵證如山，陳大相也沒辦法。
所謂先下手為強，說的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將布包直接扔在沈道江面前，陳大相微微笑：“沈大人且看看吧，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沈道江尚且不明白什么意思，然而只是翻開賬簿的一瞬間，臉色就當場變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狠狠一把就撕了賬簿，撕了一本還不夠，剩下的一本接著一本撕了個夠！
“丞相大人！”皇后正驚慌想要阻止，卻見到陳大相淡定一擺手，拍了拍掌，頓時從后面魚貫而入——
一共十人，各自端著十六本賬簿。
陳大相隨手拿起來一本扔到沈道江前面，面上微微笑：“撕吧，這里還多著呢？很有幸我讓人多做了不少備份，你要是不怕手累的話，盡管撕……”
抬手翻開賬簿，果然和剛才的一模一樣，沈道江整個人都沉了下去，面上一如死灰。
兩手拿著賬簿撕了一下沒撕動，竟然直接用牙咬，撕下來的賬簿不斷嚼著，哽了哽竟然吞下去。
沒有太干的墨跡粘在嘴唇，染成黑色，活像是中毒了。
沈道江一人卻絲毫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只是被動嚼著。
陳大相默默嘆口氣，這老頭兒應該是受刺激太大直接瘋了，以后要想回神估計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