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如雨下,寇坤平欲語淚先流,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一副受多大委屈的模樣看向杜安邦——
“草民……草民本來已經回去老家,再不做這一行,不過卻不知國丈從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知道我的落腳之處……”
“直接給我又帶到了睦疆城中……我……然后讓我冤枉丞相大人,說之前事情是丞相大人做的……草民實在沒有辦法反駁,這三日都是在國丈府中被關著,要是不說就要一輩子關下去啊……”
“你你……”杜安邦指著寇坤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整張臉憋得通紅,愣是半天沒說出來話。
后到的大祭司心中已經默默給陳大相豎起來大拇指——
臥槽!牛B啊!
這什么情況?分分鐘就調轉槍頭對外了嗎?
怎么做到的?
看過去陳大相方向,卻見他一臉鎮定,低首開口:“皇上,寇坤平其實我認識,不過是在搗毀賽螃蟹檔口的時候相識的,念在他上有老父老母,所以當時饒了他,給他一筆錢讓他回去老家……只是沒想到背后竟然有國丈的影子,實在意外了……”
話到后來,端的瞥向杜安邦,眸底透著幾分惋惜,還真有點兒那意思。
杜安邦一口氣兒喘回來,橫懟了過去:“丞相大人,此事到底為何,真相自有公斷,你如此攪亂黑白,就不怕有報應嗎?”
陳大相笑笑,瞥一眼石澤勇方向,聲音透著幾分意有所指:“我如何攪亂了黑白,也不如國丈攛掇著州主,干出來此等冤枉之事,不是嗎?”
“我……”石澤勇正在懵逼當中,想著開口解釋,陳大相卻沒給機會,徑直對著皇上一拜——
“皇上,此事微臣有錯,錯在當初不該沒有查清楚幕后之人,所以造成今日之事,讓無辜之人再次經受懲罰,實在是微臣之錯……”
“丞相大人,你……你莫要信口雌黃,真相明明……明明是你做的,國丈訴諸真相,卻被你顛倒黑白,你之錯可不是沒查清楚!”
石澤勇終于回了神,一句話開口,像是解釋,更像垂死掙扎。
陳大相面色不變,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只是面對著皇上跪拜,依舊低頭。
皇上端坐主位,聽著石澤勇的話盯了他一眼,狠狠一拍桌子:“石州主!朕念在你不了解此處情況,是被國丈蒙騙,此事就算……”
“皇上……此事當真并非微臣所做,微臣是想給皇上一個真相,而不是讓丞相大人一直蒙騙皇上啊……”
面有悲戚,杜安邦直接跪在了陳大相旁邊,一個俯首就是響頭磕上,還真讓人有幾分動容。
皇上看到這一幕,心里似乎也有幾分遲疑,瞧一眼陳大相:“丞相大人,這人可信嗎?”
“皇上,此人雖然……”
“皇上,此事請皇上饒了國丈,臣妾萬分愧疚不知會發生此事,請皇上恕罪!”
陳大相還沒說完,就見到偏殿門口皇后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一句話開口,瞬間場面又失控了。
“女……皇后您胡說什么……明明是丞相大人冤枉微臣,微臣實在是有苦難言啊……”
杜安邦一急差點兒失了禮數,回神忙著開口解釋。
杜悅溪卻面上悲戚戚,上前對著皇上施了一禮,眼淚汪汪聲音略低:“皇上……此事只是國丈一時糊涂,求皇上饒了他吧……他……他畢竟是臣妾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