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相干笑兩聲,頓時收回手,不敢不敢。
“哼!”
鼻間輕聲,表面看似生氣,卻莫名透著幾分嬌嗔的意味,落在旁人眼中,更像是小情侶間的默契和情趣。
藍介在一邊抿嘴笑嘻嘻,看窗外艷陽高照,莫名有點兒想自己媳婦兒了……
——
從陳府過去寶蘭城,中間會經過一片箭竹林,幽深沉靜,鮮少有人出現在此處。
不過倒是個劫道的好地方。
雖然陳大相如此想著,但也不想真碰上劫道的,丟了小命不值當。
然而,心中剛剛想罷,腦袋就哐當碰過去馬車壁,使勁兒揉了揉,心中暗罵一聲,直撞得腦袋發昏。
藍舞因為一個急剎車差點兒就要掉下去,所幸陳大相回神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這才坐定。
還沒等藍舞發難,外面已經一聲高呼——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什么意思啊?”藍舞歪頭不解。
“看看唄!”藍介反正無知者無懼,說著就要掀開車簾,陳大相忙止了。
和陳暮生對視一眼,往后拿了一塊綢布,囑咐藍舞藍介和陳暮生換位置,然后綢布一蓋,這才兩兩出去了。
雖然藍舞是最危險的,但萬一有人喜歡兔子,藍介也同樣是個危險的崽兒。
加上種種不確定因素,綜合考慮之下,還是別讓藍介出現方為正道。
入眼所見,一共六個人,穿著粗布衣衫,頭帶方巾遮面,手里一人提溜著一把虎頭刀,見血沒見過血倒是不知道,不過用來嚇唬人夠了。
看似專業綠林好漢。
“各位,都是江湖中人,大家明人不說暗話,大家要什么直說!”陳大相往前一站,手中折扇一揮,施施然開口,面上不懼。
領頭的似乎有些意外某人沒有當場跪地求饒,面上不岔:“行,有話跪下說,我們兄弟或許能饒你一條賤命!”
“命賤不賤不是你說了算,不過跪不跪,是我們說了算。”
邊上陳暮生上前一步開口,面色雖然不見悲喜,但眸底卻冷色生出,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大相心中暗笑,近日相處就知道這老頭其實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兒,真把他當冤大頭,不說死的很慘,至少會被坑得很慘。
“老頭,你也沒多少年可活了!別在這兒逞英雄丟了命!”為首那人回神,盯過去陳暮生眼神有幾分變化。
陳暮生卻笑笑:“我陳家在這條道上走了諸多年,還從未遇到過山匪劫道,今日我倒想看看,是你活得不耐煩,還是我活得不耐煩!”
“陳……陳家……”
為首那人聽著這話聲音明顯頓了頓,一眾人對視,眸底驚懼明顯,顯然之前并不清楚馬車中人身份。
所見這一幕,陳大相微微瞇縫眼睛,聲音淡淡然:“實話說吧,你們想要什么,若是說得好,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給你們!”
“……”
相視兩無言,六個人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搶劫的路子咋好像不太對呢?
說得好像能搶劫對方,是人家給的施舍一樣……
我不要面子噠!
六個人相通這一茬才回神,畢竟是拿錢辦事兒,總要有點兒拿錢辦事兒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