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處理了點兒小事兒,之前縣衙誤抓了一個犯人,不過根據卷宗,前任縣令大人之死,應該和他沒關系,就放了。”
陳大相隨口解釋一句,云淡風輕模樣,簡直不把剛才的事兒當事兒。
裘淮呈饒是心中苦澀,這會兒也是后悔都沒機會,騎虎難下,只能順著老虎皮兒摸。
“既然是冤枉,放了就放了,那人關著也不可能干出來老佟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這老佟是被殺的嗎?”
古同濟嘆口氣,翻著桌上卷宗,只覺得此事不簡單。
“或許我們該去一趟開山現場。”
“不行不行!”
“絕對不可以!”
“絕對不能去!”
陳大相一句話剛出口,緊跟著裘淮呈就已經是否認三連,整個人慌張到不行。
愣神瞬間忽然發現兩人盯著自己,驚覺氣氛詭異,這才忙不迭解釋一句。
“不是,只是這接觸過開山現場的工人都死了,加上聽說縣令大人去世之前一天,也接觸過開山現場,這可絕對不是巧合。”
眼神躲閃間,得見兩人不說話,裘淮呈忙繼續:
“兩位,此事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雖然陰兵借道這個說法或許不值得相信,但看看手里卷宗,他們的死,可是真真切切的。”
“如今已經付出這么多條人命的代價,若兩位出事,下官作為銅鼓縣縣令,實在是無顏面對鄉親父老啊……”
一番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兒,只陳大相心中清楚——
這開山現場絕對有問題。
而且絕對不是什么陰兵借道的事兒,他們的死,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得到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然后被滅口。
不過,現如今裘淮呈是好容易找到的線索突破點,自己不能放過了。
若逼的太緊打草驚蛇,之后再想抓住靳明山的狐貍尾巴,就得猴年馬月去了。
自那時,無論靳明山是想做什么,都已經做成,而自己也已經沒有阻止的機會。
以長遠來看,裘淮呈還真的挺需要留下,作為一個誘餌和引子。
要想釣大魚,就要放長線才行。
“此事縣令大人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沉默半晌的陳大相,自顧自冒出來一句話。
這話一入耳,當即讓裘淮呈松口氣,忙著一拜:
“感謝陳公子理解,請陳公子放心,此事下官會好好調查,近期之內一定給兩位一個答復,城主大人這邊也請放心,銅鼓縣是在下官境內,下官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一番話出口,倒是大包大攬拔把事兒給攬到了自己身上,三言兩語就給古同濟摘了出去。
擺明了這事兒,是真打算自己干,想讓古同濟別插手。
“縣令大人,此事雖說我也相信你,不過既然事情已經提到了明面上,我最近也就留在這兒看看,如果有能幫上忙的,請裘縣令盡管開口,不要客氣。”
本著兩邊都不得罪,古同濟也開了口。
裘淮呈對此已經是不敢造次,有這個結果就已經很好了,再說下去,怕是最后反倒讓人不舒服。
畢竟說得太過的話,難免讓人懷疑自己的用意,是否是想刻意隱瞞什么。
雖然是真的想隱瞞,但這事兒確實不能提在明面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