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去靳府別院,也是佯裝往別的地方去,確定無人跟蹤以后,才悄悄一個人過去靳府當中。
這么小心的情況下,裘淮呈覺得是不可能有意外發生的。
除非……
“我有幾次,都比較著急的阻止他們進去開山現場,雖然有陰兵借道做幌子,不過他們或許會因此懷疑我也說不定……”
半晌想出來這一個答案,關于此事,或許問題就出在這兒也說不定。
依舊沉默,老人似乎是在思考,然而最后思考的答案,卻沒有說出來。
目中尤帶平靜,老人深吸口氣眼神轉了轉。
“這會兒正好沒人盯著你,去一趟別院,老爺有事找你。”
話音落下,當即轉身離去,身影重新消失在后門,不存在任何痕跡。
得見對方消失無蹤,裘淮呈這才斜斜靠著墻角,揉了揉腿,那種腿酸的情況,是緊張后遺癥。
半晌恢復過來,心中逐漸趨于鎮定,長呼出口氣,這才出去吩咐人準備馬車出門。
然而,就在剛剛上車,車簾尚且沒有落下之際,一支箭羽不知從何處飛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當中鉆入馬車廂,伴著一聲悶哼,是一個向前栽倒的身影。
“大人!大人!”
車夫慌張掀開車簾,所見一幕是箭羽刺透胸膛,要想活命自是不可能了。
忙著扶起來裘淮呈,雙眼已經失神,眸底透著濃濃懊悔,很清楚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誰。
嘴角想要牽扯苦笑已經難了,只心中苦笑蔓延。
莫名想起來之前陳大相說的話,與此事牽扯甚廣的只剩下靳明山一人。
所以由此推出若靳明山不是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所有案子的兇手。
雖然裘淮呈很清楚第二個答案是正確的,然而卻忘了一個問題。
實際上和開山之事有牽扯的人,除了靳明山,還有一個同樣牽扯甚廣。
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比起來靳明山,更加站在前臺的人。
那就是自己。
狡兔死走狗烹,過河拆橋,原以為只是一句俗語,卻沒想到真正應驗的時候,會收走自己的命。
此時遙遙想起多年前聽過的一句——
與虎謀皮,終究被虎食。
從一開始自己和靳明山斗,其實就已經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他,只是當時自己沒有意識到,對方會這么快收走。
老佟之死,尚且還沒給自己敲響警鐘,以為自己的價值比老佟更大。
然而實際上,或許在靳明山眼中,自己和老佟,都是同一類人。
殺了就殺了,一點兒不心痛,沒了一個,還有千千萬崛起的人。
只現在才明白,自己根本沒那么重要,在靳明山眼中,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時棄之敝履的棋子。
可這會兒想清楚,已經太晚了,實在有些晚。
實在是晚了……
最后的光暈從眸底散去,鮮血浸濕衣衫,裘淮呈靜靜的離開這世間紛擾,無人打擾。
古同濟得到消息從門口急匆匆出來,得見這一幕,眼神當場慌張。
“快!去通知陳公子!”
“是。”
喬沖立馬出發,剩下古同濟心中五味雜陳,直覺此事有些嚴重。
先別說老佟的那幾樁案子,單單是譚光啟的死,加上現在裘淮呈的死,都絕對暗藏著陰謀在里面。
只一點,這其中的陰謀還藏著,尚且沒有到明面上來,讓人心中尤其不安,只覺得仿佛自己的命,隨時都被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