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山來得這么直接,確實是在謝成輝意料之外,不過目中還是轉而一抹平靜,淡定開口:
“此事,或許對于靳老爺來說,確實是有些讓人為難,不過既然我們來了,靳老爺也清楚目的,不如就開誠布公談一談,對于陳公子被抓的看法如何?”
和得是一手好稀泥。
瞬間將靳明山推回來的太極,重新又推了過去,兩雙眼睛正對,等著對方后續答案。
“呵呵!”
面上笑容淺淡,平靜中尤帶幾分不莫測表情,杯中茶蕩起霧氣,輕抿一口,這才出言——
“此人居心或側,目的不明,為了自己一己私欲,甚至還要將此事嫁禍在我身上,著實讓人覺得可怖。”
“若謝縣令硬要讓我說出對他的看法,那么這就是了,不知謝縣令對此可滿意。”
“這么說靳老爺是覺得,此事定然是你之前所說為真相,陳公子所說是假的嗎?”
謝成輝眼神微抬,靜靜問了一句。
“對。”
唇齒輕搭,口中只一個字出來。
謝成輝看他一眼,神色似乎是在遲疑當中,半晌才像是想起來什么問道——
“其實謝某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還請靳老爺解惑……”
“但說無妨。”
靳明山目光定下,隨口道。
“雖然靳老爺多次指出,這金礦之事是被陳公子弄走,但實際上,我已經派人在山中查看過,根本不存在金礦的痕跡……”
“如此一來,其中是否真的存在金礦,似乎只是靳老爺一面之詞,畢竟據陳公子所說,他并未進去過山洞,那日與我們一同,是第一次進去,而且……”
“……之前他打算進去,還被當時的工頭老佟態度強硬的攔住,甚至后面牽扯進去譚縣令,雖然后來兩人依舊沒進去,但此事和之后譚縣令的死,似乎脫不了干系!”
一番話說完,謝成輝靜靜盯著對方兀自不動,眸底正色頗多,他倒是想看看,靳明山對此有何解釋。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靳明山似乎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非是謝成輝意料當中的方式。
“謝縣令有什么證據嗎?”
脫口而出一句,全無當初謙遜,仿佛板上釘釘之事,已經不需要再裝著好態度。
如此一幕,讓謝成輝皺眉。
自認當縣令這么久,也見過不少事情,然而像這樣,心有篤定者,往往都有足夠的底氣。
而且靳明山的篤定還和那種虛張聲勢不同,那種眸底的自信,不是假裝能裝出來的。
心中實在疑惑,這靳明山到底有什么底氣,對于此事已經逼上梁山,還能如此淡定。
“我們只是來問問而已……”
邊上古同濟眼神尷尬撓頭。
雖然覺得謝成輝好像態度有點兒奇怪,但想著或許是為了逼出靳明山的真相而已,倒是沒多想。
只此時這樣,硬來明顯是不行了,只能試試來軟的,或許還能竄出來一些東西。
“咳咳!”
清了清嗓子,古同濟這才開口。
“那個……其實我們也清楚情況,但確實此事不會是陳公子做的,所以想請靳老爺指一條明路,這十幾條人命背后的兇手,到底是誰?”
輕飄飄看一眼古同濟,饒是古同濟如此態度,靳明山面上神色依舊不變。
“怎么?你們是有什么證據證明,那位陳公子不是兇手嗎?”
“總不能因為他是丞相府中人,又和彤妃娘娘有關系,所以你們想另外找一個人頂罪吧?”
“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