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發現他們進入江鏡城的嗎?這慕流風已經消失十五年,你怎么會認識?”
正事當前,陳大相也不得不問一句。
萬一有什么,自己可不會冒險進去送死,除非自己腦子有毛病差不多。
一切只看這家伙的口供是否屬實,有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除此之外,倒是沒什么。
反倒邱玉陽似乎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面上稍有幾分驚魂未定,似乎是在后怕當中,半晌才敘敘開口——
事兒,確實是剛好加上湊巧,邱玉陽還真是見過一次慕流風,當然是在慕流風隱退之前。
年紀尚輕,雖然祖上三代都是書生,不是教書先生,九品芝麻官。
本來到邱玉陽這一代,其實被寄予厚望,然而邱玉陽卻正好生在流風門的境內,偶然得見一次擂臺比武,瞬間驚為天人。
不顧家中人阻攔,立馬放棄考取功名,十多歲的崽兒,天黑黑就爬山要去流風門拜師學徒。
氣得老爹老娘差點兒沒背過氣兒去!
然而就在邱玉陽已經走了一天,老兩口想著不行,絕對要把這崽兒給抓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邱玉陽自己回來了。
原來是剛上山門,就正好目睹了一場仇家尋仇,慕流風親自出手,當場打斷手腳,還挑斷了手筋腳筋。
那一幕深深的刺激了邱玉陽,整個人當場就嚇傻了。
正好當時慕流風一眼盯過來,那種簡直不把人當人看的表情,直接刺激了邱玉陽,撒丫子就開跑。
這不老爹老娘出來找的時候,邱玉陽剛好渾渾噩噩到家,兩兩一個抱頭痛哭,當即決定要好好讀書,考取功名。
所幸后來也是祖上積德,就這么一路考上去,最后在當了幾年縣令之后,升上來做了城主,算是給一家子光耀門楣了。
不過因此和流風門的事兒,倒是這么結下來。
剛好那日他和夫人去娘家給丈母娘做壽回來,在城門口看到了流風門的一眾人,尤其是為首當先一人——
正是當年改變自己命運的慕流風。
當場腿肚子打顫顫,一回來城主府顧不得休息,就著人去打聽那伙兒人去了哪兒。
對方并沒有刻意掩藏行蹤,似乎也并沒有覺得有掩藏的必要,畢竟他們流風門雖然沒了慕流風,但一直都能橫著走。
隨隨便便一打聽就知道了,他們那一伙人去了江鏡城奎東縣,而且包下來整間悅來客棧。
目的不明。
饒是派人在附近盯著,但實際上對于探明對方想做什么,卻沒有半點兒作用。
整件事情就這么僵持下來。
一直到今日,陳大相等人過來,事情依舊毫無進展,甚至讓人覺得,是不是他們就只是看上了悅來客棧的飯菜,專門來這兒住一段時間的。
只本能覺得,或許這些人沒有那么無聊才對。
“看來只能去一趟現場了!”
陳大相略微皺眉,關于此事,確實要處理好才行,若一個不好,很容易產生誤會。
而且目標還是不容易解除誤會的人。
十多年前的慕流風就能將上門尋仇者,打成半身不遂,十多年后慕流風,會不會轉性,自己可不敢冒險。
多么希望現在是孔星淼在這兒,好歹這一個徒弟,一個師傅,至少給點兒面子不會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