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喬江云死了,畢竟慕流風也不是智障。
而是喬家少爺死了……
否則慕流風不會這么大反應,這世間唯一能夠引起他情緒波動的應該有兩個人。
一個已經死了很久,另一個……
“可我剛剛問他,他說知道人在哪兒,但要和你談,用自由交換。”
雖然說這話為時已晚,但陳大相還是不想將此事泯滅于塵。
“他不過是想爭取一線生機而已……我們已經在喬家府邸的地窖里面,找到了他……人已經走了……”
慕流風面上悲戚,尚且沒想到,才剛剛找到自己兒子,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且慕流風甚至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兒子,若不來找他,或許他依舊是喬家少爺,或許依舊過著平靜的生活。
而不是在自己的逼迫下,喬江云做出那種無法挽回的是事情。
這樣的結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日后怎么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夫人。
悔矣,恨矣,終究還是晚了。
緩緩背靠欄桿坐在地上,慕流風腦袋禁不住往后撞,聲音清脆。
“節哀順變……”
不知該怎么說,雖然覺得這話顯得蒼白無力,但陳大相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旁的。
沒有開口回應,慕流風靜靜靠著欄桿,整個人仿佛陷入一種低迷的情緒當中無法自拔。
然而也就是此時,慕流風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表情瞬間凝重。
陳大相忙蹲下查看,卻發現一支弓箭從后背射入,直直穿透胸口,然后透出。
一箭穿心,沒有后路,就算是慕流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活命的理由。
箭尖的源頭,是正對著身后牢房的窗口,那方寸大小的天,卻收了慕流風的命。
“你之前說的水澤木蘭目標是我,到底是什么情況?”
儼然預見慕流風時日無多,陳大相急急問道。
慕流風是唯一的關系人,現在卻……
就算放手慕流風去追兇手,以自己也不可能追上,找準時間,趁著慕流風削減防御之時動手,這份計劃已經不知存在多久。
而自己,只想等慕流風一句話。
緩緩抬手看到一手的血,慕流風臉上是一抹苦笑,很清楚自己已經時日無多……
“我……我們并不清楚別人的……任務……不過我……我的任務是……控制……控制整個江鏡城……達到控制……控制天汀州的目的……咳咳……咳……不過我可以……可以告訴你……”
“……單……單水彤……是水澤木蘭的人……她……她的任務……我并不……并不清楚……”
“我……”
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慕流風整個人就已經萎靡了下去,右手緩緩垂下,再也拿不起來。
伸手覆蓋上雙眼,幫他蓋上眼瞼,陳大相心中極盡沉默。
事情再次和單水彤聯系上。
只一點,如果慕流風的任務是控制江鏡城,從而控制整個天汀州,那么單水彤的目的呢?
控制整個睦疆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