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震驚不相信,杜安邦死盯著陳大相質問出聲。
只陳大相依舊淡定,聳聳肩隨口道:
“反正我該說得已經說了,也就不怕在告訴你一件事兒,你在動手肖煜哲的時候,我和殷子騫見過面了。”
“殷子騫?”
杜安邦聽著愣了一下,恍惚覺得此人熟悉,只瞬間忽然明悟,喉頭滾了滾。
“你是說那個前朝世子之子嗎?他不是已經……”
當初此事雖然是陳大相親自處理,已經盡量將事情壓下去,但作為國丈,對于其中秘辛再清楚不過。
秦道遠身死,殷子騫被抓,事情到此也就算結束了。
“他沒死,或者說是假死,就藏在海裕城銅鼓縣當中,和云陀縣不過兩隔壁,你覺得其中有沒有什么關聯呢?”
“……”
心中冷意森寒,自己不是傻子,這情況誰都聽得明白,只一點——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單水彤和殷子騫有干系?萬一是碰巧也說不定。”
“呵呵……”
對于杜安邦的自欺欺人,陳大相表示可笑。
“你應該知道我去銅鼓縣之事,但若我國訴你,是單水彤讓我去銅鼓縣的,你會怎么想呢?”
“據說是讓你去幫忙找她的妹妹……”
杜安邦呢喃出聲,顯然對此事也知道一些東西。
對此陳大相點頭。
“沒錯,但實際上她妹妹并不在銅鼓縣,她只是為了將我引到殷子騫手里而已,雖然最后結果并不如她所想。”
“我活著,殷子騫卻死了。”
“此事當中,你覺得你承擔了什么樣的角色?如果沒有了利用價值會怎樣?”
“杜安邦,并不是一切都在你掌握當中,而是你誤以為一切在都在你掌握當中。”
“不是你在控制單水彤,而是單水彤在控制你,她可不是普通的漁家女,你只是她手中一枚棋子而已。”
“若不存在價值了,就會像殷子騫一樣,死了一次,不過是再死一次而已。”
氣氛因為陳大相這番話沉默下來,整件事情似乎往一個杜安邦并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信息量太大,讓他一下子沒辦法回神。
如今只剩下眼前一個救贖——
“你……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呵呵……”
陳大相總不會說,我只是想讓單水彤動手殺你而已。
呼吸間稍有平靜,半晌陳大相才開了口——
“杜安邦,我是看在杜悅溪的面上,才尊稱你一聲國丈大人,杜悅溪已經走了,你好歹算是她唯一骨血的親人,我不想日后在九泉之下,她不得安寧。”
“此事你可以考慮,不過我如是說,最好盡快,單水彤此人可不是簡單人物,她想動手的時候,可不是你能擋得了的。”
“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起身就走,身后杜安邦神色怔怔,尚且沒有回過神來,只心中似有幾分五味雜陳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