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兩只瘦弱的小手死死的抱著茍頭的脖子,那模樣就像怕茍頭跑了一樣。
“他叫「史考特」,是下層區拳館的老板。”
史考特...
茍頭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他記得在游戲中,這是個貪財的老頭。
克拉拉:“據他說,他的兒子被客房部經理,瓦基里帶走,強迫在其手下干活,可前幾天卻突然下落不明。”
“他聽說「13」層是領導層,所以想要去找瓦基里詢問他兒子的下落。”
丹恒:“瓦基里?是那個「吸血鬼」?”
克拉拉點頭。
客房部經理是吸血鬼...
這個配置不由讓茍頭覺得難繃。
這和吃自助餐有什么區別?
“既然史考特的兒子跟在這吸血鬼的手下干活,應該對其有一定的了解,也能用得上。”
“而且...雖說這老頭貪財了一點,但也沒有到該死的地步。”
“我們既然接下來要將所有負面規則抹除,就要找到這些經理,想辦法除掉...”
茍頭說著,就邁步向著那道血漬的方向走去。
...
...
嵌在墻上的壁燈,燈罩布滿蛛網般的裂紋,無不散發著一種渾濁、病態的昏黃。
空氣凝滯而沉重,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氣味。
舊木頭潮濕腐敗的霉味、某種廉價香薰殘留的刺鼻甜膩,以及一種更深的、若有似無的腥銹氣息,如同鐵器在潮濕角落里悄悄生銹。
茍頭只覺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種粘滯感,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氣,而是無數黏膩的菌絲。
他腳下是早已褪色的地毯...
曾經華麗的圖案如今模糊難辨,只余下大片污濁的暗色斑塊。
“血跡...”
“明明在進來之前,根本就沒有的...”
茍頭心中略有不安,他轉過身,示意丹恒帶著虎克等人待在原地,自己快步向前走去。
這詭異的地毯踩上去綿軟無聲,卻又異常粘腳,像踏在某種巨大生物干涸的體腔里。
地面并不平坦,某些地方詭異地塌陷下去,形成深淺不一、邊緣模糊的凹痕,輪廓隱約像是腳印,卻又扭曲得不成比例,或是某種難以名狀的拖拽痕跡。
隨著距離那最顯眼的血跡越來越近,茍頭也越發察覺到不對勁。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他剛要尋找線索,就恰巧發現了這道血跡。
可這道血跡,實在太過新鮮,就像是剛剛才有人撒上去的。
隨著茍頭一步一步邁進,那血漬盡頭,也逐漸露出了其真容。
“......”
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事情描述自己看到的畫面。
在走廊那剝落卷曲、布滿霉斑與蛛網狀裂縫的墻壁上,一個“存在”突兀地嵌在那里。
那不是掛畫,也不是浮雕...
而是一個人。
更確切地說,那曾經是個人形。
史考特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態被「澆筑」,或者說被同化在墻體之中。仿佛墻壁本身是粘稠的流質,在他試圖穿過或掙扎時驟然凝固,將他永恒的禁錮在兩者之間。
他的半邊臉和一側肩膀、手臂,粗暴地突破了墻紙和底層的灰泥,暴露在渾濁昏黃的光線下。
暴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與周圍霉斑極其相似的灰綠色澤。
干燥、皸裂,如同久旱龜裂的河床,又帶著一種潮濕的、蠟質的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