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正走著,忽然,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陵心都漏了半拍,額頭忽見冷汗。
他竟然沒有提前感知到!好強的隱匿能力!
“李兄,你也不等等我,可讓我一陣好找!”
裴溫倫扯了一個笑臉。
這笑臉若是換在旁人臉上,會顯得很有親和力,可出現在裴溫倫那張面無血色,跟溺死鬼一樣的臉上,只會覺得陰森恐怖。
“原來是裴兄......”
兩人找了個小茶攤坐下。
李陵一邊倒茶,一邊隨口問:“裴兄這臉色,莫不是又娶了幾房妻妾?貪歡過度?”
裴溫倫倒是坦然,“修煉出了些岔子,雖然突破了練氣,但也落下些病根......”
“原來如此。”
李陵忽的想起來什么,問道,“裴兄,剛剛屠家那青年......”
裴溫倫嘆了口氣,“我也是從別處知道的,那青年名叫屠蘇痕,乃是屠家蘇字輩第二十七,時年五十三,前年剛剛突破筑基。”
“其為人喜色貪欲,性子暴戾。”
“好佞童、喜幼女、練邪法、煉人丹,豢毒蟲,最喜歡的便是吞人精氣,尤其是年輕女修的精氣。”
“而且還喜歡.......“
李陵接過他的話茬,“還喜歡看到別人恐懼的樣子......若我剛剛出現異動,反倒會被他抓起來......”
裴溫倫點點頭。
“屠家在趙國一眾紫府仙族中已經算好的,大多數修士都比較溫和,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出一兩個狠辣變態的也算正常!”
李陵不置可否。
裴溫倫猶豫了幾番,繼續說道:
“李兄可還記得當初在玄蛇坊市咱們間的交易?”
李陵暗道終于肯開口了,他還以為還要再磨一段時間呢!
“自然記得。”
裴溫倫剛想開口,李陵立馬打斷道:“說到這,我都還想找裴兄算帳呢!裴兄當初給我的那幾顆寒水蓮子,至今都沒有一顆發芽,我二叔可是訓斥了我好久,說我是冤大頭!”
“哦對了,裴兄剛剛說什么來著?”
裴溫倫見李陵三言兩語便要將節奏牢牢把握在手里,一時間有些啞然。
伸出手指指了指他,“李兄這嘴,當真是厲害!”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瞞的了!”
裴溫倫擼起袖子,只見他的手臂上,不是常人所見的肉色,而是如雪一般的白。
這白就像是漆染過的,并不光滑,而是如一條條絲線般串聯起來,形成有層次感的紗布狀態。
起初李陵還以為是他手臂受了傷,包了一層布。
直到用手一抹,才感覺到如肉般的滑膩,和那透骨的寒意。
“嘶——“
“裴兄,你這是......”
裴溫倫沒說話,又拉開自己的領口,他的兄胸膛是哪個同樣是這個狀態。
“李兄可知我裴家的家傳功法?”
“《水霧練氣法》的大名我自然是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