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客沒有理會陷入瘋狂的小弟,而是看著手中這最后一個裴家修士。
笑道:
“是不是很疑惑?疑惑為什么自家的護山大陣沒有開啟?疑惑為什么你家的老祖和裴溫倫不來救你們?”
裴家修士瞪大了眼睛,嘴里溢出鮮血。
春風客咧嘴一笑,這個表情他跟李陵學了好久,總算學得有點模樣了。
“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春風客掐著他,踏著裴家子弟的鮮血往山上走。
“哎!春哥,咱們......”
身后的小弟還沒說完,忽然捂著心口癱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春風客回過頭。
“王麻子,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們發丹藥嗎?那是在我們第二次圍剿小家族的時候,你猜為什么我第一次圍剿前不給你們發?”
“因為我在看你們第一次的表現,若第一次你們老老實實不藏私,只拿我給你的報酬,那這丹藥就不會是毒丹。”
“但很可惜,你們都自作聰明,你們都藏了!你們太貪了!”
“其實貪沒錯,甚至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不喜歡!主家也不喜歡!”
“你算好的,你之所以現在才毒發......是因為你的丹藥吃最晚,你比他們四個好一點,但不多......”
王麻子驚恐的望著春風客的背影,想罵卻罵不出聲......
春風客剛抬腳,準備踹開洞府的石門。
卻不想石門自己打開了。
臉色蒼白,嘴角掛著鮮血的裴溫倫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他的氣息萎靡到了極點,彷如寒風中的燭火,一陣風就能吹滅似的。
春風客微微皺眉,將那個蘊靈修士扔在他腳下,默默后退幾步。
那修士見到裴溫倫,就像是見到主心骨似的,抱著他的腿崩潰的哭喊,“七叔!七叔!都死了!都死了!”
“他們都死了!裴家......沒了!”
裴溫倫微微回神,雙眼聚焦,低頭看向那修士。
“是青河啊~”裴溫倫的語氣柔和至極,真就像一個叔叔寬慰這子侄一般,輕輕摸了摸裴青河的頭頂。
“誰死了?”
“七叔,裴家所有人都死了!就是他,就是這個邪修!他屠戮我裴家血脈啊!”
裴青河一邊哭喊,一邊陰毒的看向裝無辜的春風客。
“七叔!你快殺了......”
裴青河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七叔,整個裴家對族人最溫和的的溫字輩老七,扭斷了他的脖子!手段狠辣,沒有一絲猶豫!
裴溫倫將兩個儲物袋扔給春風客,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緩緩朝山下走去。
嘴里一直念叨著:
“死了,都死了!”
“干凈了,終于干凈了......”
春風客走進洞府內一看,差點惡心得吐出來。
血肉皮囊、五臟腦漿、碎骨斷肢灑的滿地都是......像是將血肉在磨盤里碾過似的!
春風客走出洞府,居高臨下。看著滿目瘡痍的玉華山;望向山腰處裴溫倫踉蹌的背影,心中不由浮現起一陣悲涼。
“可惜了。”
又看向手中兩個滿是血跡的儲物袋。
這里面,是整個裴家所有的底蘊!
功法、靈石、陣法、丹藥、靈種、采氣手法,應有盡有!
春風客心底忽然涌現出一道聲音。
“拿著它,一把火燒了玉華山,遠走高飛!遠走高飛!”
“用里面的靈石,一定可以買到嗜血盤的破解之法!就算必死,這些資糧也可以幫后代打造一個充裕的修煉環境!”
春風客采花賊出身,是有后代的,而且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