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皇上或許不會多想,可今日皇上認定了安嬪綠頭牌被撤下,是熹貴妃安排的。
那他作為皇上身邊伺候的人,絕對不能行差踏錯半步,更不能表現出對熹貴妃一派的任何維護。
雍正盯上蘇培盛,見他臉上都是如往常一樣謙恭的表情,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蘇培盛跟了自己幾十年,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跟后妃牽扯不清。
想到這里,雍正沒再說什么,默認了今日侍寢之人是寧貴人。
蘇培盛轉身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呼出一口氣……
幾日后,桑兒來找安陵容,說富察家已經派人去了松陽縣,若是那位喬醫女當真醫術非凡,富察家必定竭力促成此事。
安陵容大喜過望。
喬妍的醫術她很清楚,只要富察家用心打聽,必然會心動。
喬妍若是知道富察家送她入宮,她必定會為自己而來。
梁家就是再想扣住人不放,他們又哪里敢跟富察家碰上?
拋開安比槐那個渣男,以及她那幾個沒什么感情的庶弟庶妹不說,喬妍是自己僅剩的親人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喬妍受到傷害。
從重生歸來之日,安陵容的想法就是,能好好活著最好,她活不了那就大家一起死。
現在因為喬妍有可能到來,她第一次摒除了所有瘋狂的念頭。
她要在喬妍來之前,給她們姐妹二人爭取更多的資本。
又三日,沈眉莊“早產”。
聽到消息的溫實初又驚喜又惶恐。
他是為沈眉莊安胎的太醫,女子“早產”兇險,他自然要在碎玉軒守候。
安陵容在聽說皇上起駕去碎玉軒的時候,也滿臉祝福地去了碎玉軒。
不出所料,她又被欣貴人陰陽怪氣了幾句。
先是所謂的不祥之身,再是熹貴妃不在時,承寵最多卻無子嗣,恐是福氣不足。
浣碧捂唇輕笑,偶爾補上一句“香片”、“嗓子”、“祺貴人”。
兩人一唱一和之間,雖然并未直指安陵容,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們說的就是安陵容。
欣貴人還向敬妃遞話,敬妃笑著應和幾聲。
溫實初原本因為安陵容的到來嚇了一跳,但見安陵容并無揭露他與沈眉莊之事的打算,也略略放下心來。
這幾日,溫實初也從最初的驚恐中緩了過來。
安陵容心思陰沉縝密,若真有切實的證據,滴血驗親時就拿出來了。
她在滴血驗親后,把這個秘密拿出來威脅自己,必然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
除了他自己與沈眉莊,誰都不能確定沈眉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污蔑皇嗣,哪怕是皇后,以及家世不錯的祺貴人,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經歷過上次的滴血驗親,皇上也絕對不可能再進行一次驗親。
安陵容心思敏銳,短時間內,她絕對不敢再拿孩子說事。
那他與沈眉莊之間的事情,只要他打死不認,就不會牽連到甄嬛和沈眉莊。
更何況,如今后宮內,甄嬛可以說一手遮天。
安陵容只是私下里威脅自己,讓自己為她治病,想來也是不愿真的得罪甄嬛。
若要溫實初為陰險的安陵容治嗓子,他是必然不愿意的。
可他又擔心萬一安陵容真的發瘋,哪怕他再是否認,皇宮他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不想離開甄嬛和沈眉莊,也不想受安陵容擺布,只好告假在家。
若不是沈眉莊預產期已到,他這兩日也不會回太醫院。
對欣貴人等人的擠兌,安陵容并不開口,只是一副受了委屈,卻又要忍氣吞聲的大度模樣,看上去楚楚可憐。
欣貴人氣的胃疼,都是女人,在她面前裝什么純潔小白花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