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回到殿內后,甄嬛走到安陵容身邊,蹲下身,直視安陵容的眼睛。
“純妃妹妹真是好手段,幾句話就惹得皇上憐惜,本宮真是自愧不如。”
“只是,安伯父在牢里,萬一跑出一只老鼠咬了他,得了疫癥可如何是好?”
安陵容暗忖,甄嬛若真能弄死安比槐,倒省了她一番心力。
“熹貴妃為何這么說?牢里怎么會有老鼠?”
安陵容一副純善無辜的樣子,氣的甄嬛直咬牙。
她只要一想到安陵容居然放老鼠咬她父親,就恨不得殺了安陵容。
“希望純妃妹妹,以后也能這么想。”
槿汐扶著甄嬛離開后,欣貴人也離開了。
安陵容繼續跪的筆直。
她不怕甄嬛拿這個告狀,小貴子早就死了,這件事根本就死無對證。
只是她與甄嬛雖然早就是敵對的兩人,對放老鼠咬甄遠道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意的。
可有愧歸有愧,就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這么做。
當日皇后在螽斯門暗示她對甄家人出手,令甄嬛小產。
甄家除了甄遠道都是女眷,她不對甄遠道出手,死的就是甄夫人或者甄玉嬈……
喬妍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安陵容跪的筆直的背影。
她忍著心疼,蹲下為安陵容把脈。
好在現在安陵容的身體被她調理的很好,不然她說什么都不能讓安陵容這樣冒險。
跪滿三個時辰后,安陵容腿麻的跟被無數根針扎了上去一樣難受。
但她依然脊背挺直,高聲大喊:“臣妾謝過皇上恩典,臣妾告退。”
殿里的雍正聽到這句話,一直揪了三個時辰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高無庸,去準備一頂軟轎,送純妃回延禧宮。”
高無庸心中暗喜:“是,皇上。”
喬妍先扶著安陵容坐上轎子,又扶著幾乎站不住的寶鵑,跟在轎子后面。
“多謝喬太醫,奴婢可以自己走的。”
“別逞強了,回去我給你敷些藥就好了。”
“謝謝喬太醫。”
延禧宮門口,寶鵲、桑兒和富察貴人一直在等安陵容回來。
等安陵容蒼白著臉從轎子里下來,富察貴人哇地哭出聲。
桑兒頭大,她家小主就會添亂。
寶鵲扶著安陵容,對著領頭的小盛子道謝,悄悄塞了銀子過去。
小盛子是高無庸的義子,如今在宮里的地位堪比之前的小夏子。
他知道他們父子能擠掉蘇培盛和小夏子,全是因為這位純妃。
純妃又得皇上盛寵。
雖然高無庸一再告誡他,一定要跟后妃保持距離。
但無論出于感激還是巴結,他們都只會賣延禧宮一個好,哪里會收寶鵲的銀子?
“寶鵲姑娘客氣了,是皇上命咱們送純妃娘娘回來的。”
他又轉向喬妍:“喬太醫,皇上有令,命你今晚守在延禧宮,務必要保證純妃娘娘安好無恙。”
這話正中喬妍下懷:“微臣領旨。”
安陵容擦掉富察貴人的眼淚:“我沒事。”
“可是,桑兒打聽來的消息,說你跪了好久。”
聽富察貴人如今都能完整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安陵容感覺腿也沒那么疼了。
“以后不會了……”
喬妍拿了藥膏讓寶鵲給寶鵑涂上,她自己看了看安陵容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