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紀相仿的少年中,還有欽天監正副使兩家的公子。
一年前,欽天監正使龐開元突然生病,副使季惟生在皇上面前露了臉,二人正副使之位調換。
龐季兩家因為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不想今日兩家的公子竟然碰上了。
原欽天監正使,現在的欽天監副使龐開元的長孫龐正宇,惡狠狠地瞪了眼正使季惟生的幼子季平。
季平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龐正宇。
兩人之間火花四射,東道主衛光英一手摟著安陵軒,一手拍著額頭。
“都怪我思慮不全,季平兄,正宇,你們都是我的朋友,給我個面子,今日就化干戈為玉帛。”
龐正宇今年才十四歲,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冷哼一聲:“無恥小人,吾不屑與之計較。”
季平年紀大一些,今日來的人中大多數也不是季家能得罪的,因此也沒打算繼續糾纏。
可一個錦衣少年卻突然捧腹大笑,他這一笑就像會傳染一樣,席間的一大半人都跟著笑起來。
欽天監不算一個有實權的部門,但十分清貴。
世人對天象之事,十分推崇。
欽天監正使,在官員之中很受尊重。
先帝和當今圣上,都是比較圣明的皇帝,官員升遷與貶謫多與能力有關。
可季惟生的升遷就有意思的多了。
去年秋日,雍正召龐開元詢問天象一事,可龐開元卻突生疾病,季惟生代他面圣。
面圣也就罷了,季惟生還以“謀其事方可保其位”,暗搓搓地告了龐開元一狀。
之后,季惟生升為正使,龐開元卻被降為副使。
這種踩著別人往上爬的手段,迎合了皇上多疑的性情,但也得罪了其他官員。
所以龐正宇罵季家無恥的時候,這才引起一眾官家子弟的轟笑。
季平臉色漲紅,想要反駁卻又不知怎么反駁。
衛光英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天讓你們出來,是給你們介紹我的好哥們。”
他拍了拍安陵軒的肩膀:“我兄弟,安順伯安陵軒。”
其實今日來的十幾個少年中,有一半都已經認識安陵軒,其他人就算沒見過他,也聽說過他。
無論安家出身多低,安陵軒都是實打實的伯爺,他的姐姐純貴妃還是皇上的寵妃。
安家鋪子里的東西,又實在是一物難求。
“切,什么你兄弟,陵軒分明是我兄弟。”
“呸,我認識陵軒比你早多了,是吧,陵軒?”
“你們爭什么?我姐姐跟純貴妃同處一宮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最后說話的是富察未都的第六子——富察博興,富察佩筠的庶弟。
富察博興雖是庶子,但富察家是滿洲鑲黃旗,他父親富察未都又是皇上的心腹重臣。
在座的人中,除了沛國公的孫子孟云澤,就屬他身份最高。
富察博興一句話壓過其他人,一把拉住安陵軒,十分客氣親熱。
他嫡母說了,他姐姐在宮里要靠純貴妃護著。
無論如何,他在外面都要跟安陵軒處好關系。
孟云澤是孟靜嫻的親侄子,沛國公府的嫡長孫。
本來衛光英做東,還請不來孟云澤這樣身份的人。
但是孟云澤聽說富察博興和安陵軒都在,就應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