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宮門時,一件陳年往事突然浮現在腦海。
當初,他去故宮旅游,導游介紹時,曾說永樂年間,發生過一起重大火災,皇宮遭雷擊,三大殿失火,幾乎被焚燒殆盡。
這件事他印象深刻,因為當時導游將欽天監這個機構,吹的神乎其神,借著機會,向游客兜售了欽天監后人制作的平安符。
當時他也買了一個,然后去蹦極,然后……就來大明了。
雷擊失火,焚燒三大殿?
李青蹙眉沉思片刻,旋即搖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雖說宮殿木結構極多,但屋頂都是琉璃瓦,即便天雷滾滾,將屋頂劈個口子出來,真造成了失火,三大殿那么大,也不至于連救火的時間都沒有。
除非是…有人惡意縱火!
李青暗道:“雖然那導游賣假貨,不過歪曲歷史他還是不敢的,永樂年間,三大殿應該是真被燒過。”
“皇太孫,借一步說話。”
“馬上就交卷了,等會兒再說吧。”監考老師朱瞻基,一絲不茍。
“大事兒。”
朱瞻基一怔,給一旁的監考官打了個招呼,然后跟著李青來到一處僻靜地兒。
“發生什么事兒了?”
李青把自己的猜測,詳細闡述了一遍,然后吁了口氣,道:“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很可能只是我臆想,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為好。”
“雷擊…天罰……”朱瞻基神情凝重,“青伯你這猜想……說不定真會發生。”
這些年,他對文官的品性,也了解個七七八八,加上爺爺的言傳身教,他對文官集團沒啥好印象。
況且,文官有前科,當初就燒了織造局。
朱瞻基分析道:“文官若想火燒三大殿,從而以太祖的名義,迫使皇爺爺遷回去,那么一定得有執行者,他們絕不會自己動手。”
李青點頭,示意其繼續分析。
“若想那三大殿燒的不成樣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夜深人靜時,出其不意縱火。”朱瞻基分析道,“夜里,文官可進不得皇宮,能在皇宮走動的,只有兩種人;
一是值班太監,二是值班錦衣衛!”
李青頷首,又問:“你覺得會是哪一種?”
朱瞻基蹙眉沉思片刻,“錦衣衛!”
“為何?”
“因為紀綱。”朱瞻基道,“錦衣衛指揮使都能被二叔收買,有這個例子在,文官自然優先考慮錦衣衛;
至于太監…并沒有被收買的先例,他們大概率不會冒險。”
朱瞻基繼續分析,“太監是奴,錦衣衛是官,文官從骨子里看不起太監,并且,值班的錦衣衛,可以支走太監,而太監卻沒權力支走錦衣衛。”
“不錯,太孫英明。”李青對朱瞻基的分析給予肯定。
好圣孫腦瓜子確實好使,分析的頭頭是道。
李青繼續考教道,“那你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理。”
“嗯……”朱瞻基想了想,“這畢竟只是猜測,到底如何也未可知,即便文官真有這個想法,也得捉賊捉贓。”
頓了頓,“青伯,這件事你沒有跟別人說吧?”
“除我之外,目前只有你一人知道。”李青點頭。
“嗯…為防消息泄露,青伯還是別告訴其他人了。”朱瞻基自信道,“你放心,有我在,他們絕對無法得逞。”
“那就交給你了。”李青笑道:“若真發生那樣的事兒,然后被你阻止,皇上定會對你更為滿意。”
終究只是猜測,李青也不想聲張,只得畫張餅給朱瞻基,提高他的積極性。
朱瞻基到底年輕,想到爺爺的夸贊,頓時露出舔狗般的笑容,得意道:“瞧好吧你就。”
李青也笑了,受老朱影響,他的畫餅技術早已登峰造極。
趁熱又畫了兩張,朱瞻基吃得很香。
這時,考試時間到了,考生陸續交卷,然后在禮部都給事中的帶領下,離開考場。
李青瞧見,問道:“你知道哪個是于謙?”
朱瞻基伸手一指,“就那個,穿青色長袍,細高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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