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三月初,才忙完了所有事宜。
四月初。
寶船陸續開赴金陵,開始裝貨,下旬,遠赴西洋。
五月,朱祁鎮召李青回京。
李青以身體不適為由,給一口回絕了。
開玩笑,辛苦了這么久,不得享受享受啊?
六月,朱祁鎮再來召,并派來了御醫。
李青自己就是醫生,簡單以真氣打亂脈搏,便讓御醫無從下手,只好回京復旨:李大人真病了。
就這樣,李青一直留在金陵,過了中秋之后‘病情’才好。
九月初。
李青在蘇.州落腳,卻不急著走了。
他想看看,在朝廷拿走七成海上貿易的市場份額后,會給市場經濟帶來什么變化。
然而,令他驚喜的是,市場幾乎沒收到波及。
驚喜過后,便是驚疑了。
這不符合常理,按道理來說,民間海上貿易市場收縮后,就算不會有大規模產業倒閉,也會造成各行業不景氣才對。
商人是逐利的,以目前大明的內需,根本養不起這么多產業。
這是怎么回事?
李青不解,他明察暗坊,想了解詳情,無奈,他不會說蘇.州話。
一外地人在沒有亮明官府身份的情況下,舉步維艱。
逗留了大半月,李青沒有實質性的收獲,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暴露,暴露人家更不會說實話了。
接著,他又去了杭.州,結果仍是一樣,杭.州也沒有受到波及;
仿佛一切都是沒有改變。
“不對呀,不可能存在這種情況才對。”李青自語,“莫非真如師父所說,只要供求不變,就不會有什么影響?”
隨即,他微微搖頭:“份額重新劃分,市場應該洗牌才對,朝廷又不高價收購他們的貨物,他們生產這么多貨,難道是做慈善,讓朝廷多賺錢?”
太不合理了,李青一時間卻又找不到關鍵所在。
莫非走私?這也不太可能,港口可都有重兵把守,暴露風險太高了……李青搖頭,
十月。
李青回到京師,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將此事說給朱祁鎮。
“這是好事啊。”朱祁鎮笑著打趣道,“先生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怎么還不開心呢,是不是失策導致心理不平衡?”
李青皺眉道:“這不是失策的問題,按照市場規律,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哪有人面面俱到。”朱祁鎮笑道,“他們多生產,于民來說有了活計,于國而言,能為朝廷貿易提供幫助,朝廷現在生產不出那么多東西,正好可以收購,兩全其美的事,應當慶賀才是。”
李青撓了撓頭,暫且不再想這件事,正如朱祁鎮所言,這是好事。
“皇上,朝中可還好?”
“挺好的,群臣情緒穩定,該上朝上朝,該干活干活。”朱祁鎮笑著說,“哪哪都好。”
聞言,李青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起:“皇上,你不覺得這很不對勁兒嗎?”
“你呀……”朱祁鎮好笑道,“非得群臣整天找事才正常是吧?真是……你就不能過舒坦日子。”
頓了頓,“王振那廝雖然不是啥好東西,但鎮壓群臣還是有一手的,誰硬剛誰頭破血流,有什么不對勁兒的?”
朱祁鎮洋洋得意:“還是那句話,最壞不過鬧亂子,即便那般,朕亦無所懼。”
“皇上圣明。”李青無奈敷衍一句,“既然朝中無事,那臣就放心了。”
“別急著走。”朱祁鎮道,“朝中無事,但朕有事。”
“什么?”
“朕要有兒子了。”朱祁鎮說。
李青一臉納悶兒:你有兒子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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