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朱祁鎮將信紙遞給李青,“先生,你怎么看?”
“嗯……暹羅、緬甸還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但麓川肯定不是,他們一直不老實,只是找個由頭罷了。”李青看過后說。
朱祁鎮輕輕點頭:“不過,富紳從陸路繞道,這其中的成本增加的不是一點兩點,他們卻還賣的這么便宜,這幾乎沒得賺,甚至還會賠錢,他們為何這么做?”
“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別忘了,走私是完全不交稅的。”李青道,“至于為何這么做,原因很簡單,就是逼皇上你妥協,重新劃分市場份額。”
頓了頓,“有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皇上不妨讓他們一次。”
朱祁鎮緩緩搖頭:“一步退,步步退,今日朕讓他們一次,明日他們還想讓朕再讓,這種事,朕不會讓。”
“……不讓就要打仗!”
“讓也會打。”朱祁鎮搖頭道,“正如你所說,麓川一直就不老實,即便沒這檔子事兒,他們還會找其他由頭。”
“那暹羅、緬甸呢?”
“他們也就湊個熱鬧而已,大明軍隊一到,他們必定觀望。”朱祁鎮語氣篤定,“憑他們,還不敢跟大明叫板。”
李青暗嘆:小皇帝不好忽悠了啊!
這是事實,大明威名遠揚,緬甸暹羅絕不敢公然和大明為敵。
麓川之所以如此,也并非要攻打大明,而是想獨立自主,逼朝廷放棄麓川宣慰司這個機構,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無奈,李青只好改變話術:“皇上,仗一打起來,可是花錢如流水,這馬上就過年了,這個時候出兵,只怕……不多給點好處,士兵們會有情緒的。”
聞言,朱祁鎮不禁浮現肉疼之色。
這一點,他也明白。
不過,他仍是不肯退縮。
“麓川不能在朕的手上丟了。”朱祁鎮道,“這一仗,非打不可。”
見李青還欲在說,朱祁鎮補充道,“先生,你不會以為朕重新劃分海上貿易的市場份額,麓川就會老實下來吧?”
“這個自然不會,他們動亂和這個沒什么關系。”李青搖頭:“打是必須要打,不過,重新劃分市場份額很有必要,這其中……”
“打完這一仗再說吧。”朱祁鎮道,“先把這股不良風氣壓下去,再往下談,他們也不會獅子大開口了;
先生曾說過,心理預期越低,越容易得到滿足,不是嗎?”
“所以……?”
“五五開!”
朱祁鎮承諾,也算是妥協了。
李青輕輕點頭,他的心理預期也不高,能有如此結果,已經很滿足了。
指望朱祁鎮三七開,這是不現實的事。
“沒別的事,臣先告退了。”李青有些心累的說。
“先生且慢。”朱祁鎮叫住,“朕還有一事相托。”
“皇后娘娘的事,我會盡力。”李青承諾。
朱祁鎮搖頭:“不是這個。”
“?”李青詫異,“什么?”
“朕想讓先生去一趟交趾。”朱祁鎮說,“讓那個誰幫忙牽制后方,這樣還能震懾暹羅、緬甸,以防事態擴大,也能減少軍費開支,讓大明軍隊少流血。”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可謂是一舉多得,李青有信心辦到。
憨憨是個實在人,這個面子還是會賣給他的。
“我可以去,但我有個要求。”
朱祁鎮無奈:“黃金千兩!”
“不是錢的事。”李青沒好氣道,“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貪財嗎?”
“不、不是嗎?”朱祁鎮脫口而出,見李青臉黑如鍋底,訕訕改口:“先生但說無妨。”onЪ.oΓg
“不要親征,不要親征,不要親征!!!”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朱祁鎮有些郁悶:“每次先生遠行,都會囑咐這句話,難道在你眼里朕就那般不堪?”
李青懶得掰扯:“你不答應,我不去了!”
“……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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