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的眼睛依舊盯著書,絲毫不慌,“慌什么?天還能塌下來不成?清風縣的債收的怎么樣了?”
男子哭喪著臉,驚慌道:“還收什么債啊!?許縣男帶人沖到了清風縣,將兄弟們全都給抓了!”
“嗯?”
張坤放下書籍,眉頭深鎖,沉聲道:“這怎么可能?許閑手下不過就是那百十號人,而且他今日在上京城收禮,哪里會這么快趕過來?再者說我們手中有欠條,許閑憑什么抓人?他即便是太子妻弟,那也要講律法!”
男子心中滿是寒意,解釋道:“什么百十號人啊!許閑他帶了一支軍隊殺到了清風縣,將我們的人抓了不少,好幾個還被刀給砍了,他們真是下死手啊!許閑已經帶領那支軍隊向靈石縣殺來了,肯定是奔著張府來的,老爺你快去躲躲吧!”
“什么!?”
張坤瞬間驚駭,一腳踢翻腳盆,“他.......他許閑瘋了不成?!我派人收本來就屬于我的賬有什么錯?他竟然調遣一支軍隊來攻打我張府,是不是他太無法無天了些?!”
張坤今日還想清風縣的賬要不要收。
他明白許閑那廝不講理,若是等許閑正式接手清風縣后,自己這賬肯定就黃了。
這可是上萬兩的債務,絕不是個小數目。
他姐夫好歹也是楚國侯爵。
所以張坤思來想去,感覺這賬不能不收,畢竟這都是他的錢。
所以他就今日加派人手,準備將賬全都收回來,反正他有欠條,到時候鬧到官府也不怕。
但張坤萬萬沒想到。
許閑這廝仗著楚皇偏愛,竟然如此肆無忌憚,連官都沒報,直接帶著軍隊來找他報仇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啊!
男子心驚膽寒,焦急道:“老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您還是快躲躲吧!”
“老子不躲!”
張坤態度十分強硬,“他許閑欺負我不懂法嗎?他一個小小的縣男,根本就沒有帶軍隊的資格,他現在就已經觸犯楚國律法了,他若是敢帶兵攻打我府邸,那就是死罪!我今日倒是要看看,許閑是否有這樣的膽量!”
男子非常無奈,“老爺,許閑那是何人?陛下身邊的紅人,太子爺的小舅子,他砍了景王一刀都沒受責罰,咱們斗的過嗎?”
張坤倒是坦然,沉吟道:“你不懂,那是因為景王故意陷害許閑,我今日又沒陷害誰?我拿自己的欠條收賬有什么錯?而且我姐夫是侯爵,他跟齊王關系非常好,齊王又是景王的人,所以我們沒必要怕許閑,許閑若是胡來,別說我們,齊王和景王都不會放過他!”
其實到現在張坤都沒想明白,許閑為何會如此暴躁。
因為在張坤看來,派人去收賬,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手下的人最多就是教訓一下不還錢的人,然后再拉些東西抵賬,又不傷人性命。
這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再者說清風縣那些百姓,連朝廷都快被拋棄了只不過是許閑的食邑而已。
許閑用得著生這么大氣嗎?直接領著軍隊前來捶他?
簡直就是瘋了!
男子焦急道:“老爺,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張坤眉頭緊皺,沉聲道:“你派人去通知縣令,讓他帶人來幫我守衛府邸,然后再派人去上京城通知我姐夫,我就不信,許閑還帶兵硬闖我張府,他若是敢,齊王和景王就敢定他謀逆之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