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胡同內。
太府寺右少卿吳正,手中拎著燒雞和美酒,哼唱著小曲,直奔一座小宅子而去。
這兩日他的心情極為不錯。
因為太府寺為朝廷采購幾十萬余匹極品絲綢的美差,落到了他的身上。
這可是幾十萬兩的生意。
這差事究竟有多肥,吳正都不敢想象。
不過他也清楚,這差事即便再肥,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吃下的。
最起碼他要將太府寺卿高圖給打點好。
吳正心中盤算著,來到私宅前推門而入,直奔前廳,臉上堆滿笑意,“小心肝!你猜猜爺今天有什么好事......”
話音未落,他推開屋門后,人都麻了。
因為許閑正坐在廳內,周圍站了兩排錦衣衛。
他那金屋藏嬌的小心肝,此刻正站在角落中,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啪!
吳正手中的酒壇和燒雞,瞬間跌落到地上,而后忙跪倒叩首,“小人吳正,參見許公子!”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但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許閑,而且自己這肥差也沒來的貪污呢。
許閑看著他,淡然道:“不必多禮,過來坐。”
吳正忙道:“小人不敢!”
靳童上前一步,怒氣沖沖的看著他,沉聲道:“公子讓你坐你便坐!哪他娘的這么多廢話!?”
“是是是。”
吳正被嚇得背脊發涼,冷汗席卷全身,急忙站了起來,“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但他真是如坐針氈,心驚膽寒。
他那小嬌妻更是被嚇的噤若寒蟬。
靳童將一份卷宗拍到桌案上,“吳正,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些不法之行,究竟跟你有沒有關系!”
吳正聞言,只覺一陣頭皮發麻,急忙翻閱起來。
他看著卷宗人都麻了。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干的這些糟粕事,儀鸞司怎么會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過吳正此刻也已經有些冷靜下來。
他感覺今日之事絕對不簡單。
自己在許閑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蝦米一般,而且他這么多年貪污受賄的錢款,在那些貪官面前,屁都不是。
許閑根本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找自己。
許閑若是想抓他,還用刻意在這等他?
吳正想著,心中瞬間恍然大悟。
許閑跟他沒有仇,但跟太府寺卿高圖可是有仇的。
他身為太府寺右少卿,所以被牽扯了進來。
吳正現如今算是明白了,在上京城這巨大的旋渦中,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許公子!”
吳正急忙跪了下來,“認!小人全都認!只要是許公子讓小人認的罪,小人全部都認!但小人希望許公子給小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許公子有用的上小人的地方,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他重重叩首,“還請許公子不要嫌棄。”
他心中明白,這個時候真沒什么可裝的了。
許閑聞言,面露驚訝。
他沒想到,這吳正還真是一個聰明人,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