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鎮岳將我們分成數營監管,消息也被把控,哎……”
眾人驚疑愈濃,議論不止時,帳外傳來聲音:“郭公至!”
唐繼業等人慌忙迎接。
不一會兒,郭鎮岳領著一眾甲士入內。
“唐將軍可還習慣?”郭鎮岳笑呵呵地發問。
“有勞郭公掛念。”唐繼業拱手:“從今往后,河東即是吾鄉,哪會不習慣呢?”
“如此甚好!”郭鎮岳聞言大笑:“我過來是有些事要與唐將軍說。”
“您派人傳個話,我自會過去,哪敢勞煩您親至?”
說著,唐繼業沖著部下使了個眼色。
眾人會意,悉數退出帳外,只留唐繼業一人在內。
對于唐繼業的聰明,郭鎮岳異常滿意。
等人走后,郭鎮岳開門見山:“我要唐將軍替我殺個人。”
唐繼業心頭閃過些許疑惑,但還是老實拱手:“我已是郭公臣屬,您吩咐便是。”
“很好。”郭鎮岳笑著點頭:“許破奴。”
“什么!?”唐繼業猛地抬頭,心思劇震。
郭鎮岳要自己殺他的重將許破奴!?
許破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怎么?”郭鎮岳看了他一眼:“唐將軍不敢?”
“郭公有命,不敢推諉!”唐繼業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只是許破奴此人武勇了得,要殺他得多帶些人手,請郭公準許。”
“不必了。”郭鎮岳擺了擺手,道:“到了夜里,你領上兩百親隨過去便是,他自引頸就戮。”
唐繼業再度低頭:“謹遵郭公之命!”
“那我就等將軍的好消息了。”
“恭送郭公!”
郭鎮岳走后,唐繼業方將此事告知自己幾個心腹。
“他是在拿許破奴的命來考驗您的忠心。”當中有人道:“您雖低頭,但手下軍力依舊強橫,如果和河東人合流,將來有可能威脅到他。”
“而若是您殺了許破奴,河東眾人對您便有了防備之心,如此才合他利益。”
唐繼業緩緩點頭:“當是如此。”
他拔出擦的錚亮的刀,笑容殘酷:“砍下許破奴的腦袋,也算替殿下報仇了!”
——許破奴帳中——
許破奴喝著悶酒。
許逐寇則眉頭緊鎖,滿臉憂色的在帳中徘徊。
良久,他終是忍不住開口:“破奴,你不覺得有些奇怪么?”
許破奴又灌了一口酒:“兄長有話直說。”
“郭公的態度不對。”許逐寇奪過了他手中的杯子:“他對你我已有疑心,今日你又當眾反駁他的大計,他不應該如此寬容的。”
許破奴眉頭微凝:“兄長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他會害我們兄弟?”
許逐寇嘆氣:“未必不會啊。”
“不可能!”許破奴劈手將酒杯奪回:“我救過他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不是這樣的。”
“不是哪樣?”
“在他看來,你是臣他是主,以臣護主那是理所當然,也是你職責所在。”許逐寇眉頭沉著,憂色顯然:“可若你會壞他大事,那便是絕不能容忍的。”
“他要引胡奴入關,也是我絕不能容忍的!”
許破奴大怒,拍案而起。
“你要做什么?”許逐寇一把拉住了弟弟。
“我要去找郭公!”
“你是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