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么?那看來他也是多有虛名,未見得有多了得,連呼延族的小輩都勝不得。”蕭后似失了興趣:“原先朕還想說將他拿來看看,是否當真如傳聞那般英雄呢,既如此……死活不論吧!”
“是!”
隨后,便是眾人對于破關的一些意見表達。
“那霍氏的俊杰再了得,終究人少,如何能擋得住我國大好男兒?”
“諸位的心思,朕也清楚得很,不要再憐惜人力了。”
“等吃下了并州,什么損失彌補不了呢?”
她將袖一擺,從榻上站了起來。
紫金裙袍貼體而下,在胸臀處隆起極夸張的弧度,叫人顛倒。
而場中眾人,卻是緊低著頭顱,不敢有絲毫逾越。
在西原,誰都知道女帝美;
在西原,誰也都知道女帝狠!
沒有雷霆手段,如何能夠捏住西原這樣的偌大帝國呢?
“既然說戰場擺不開許多人,便將精銳都擺上去。”
“今天若是還擊他不退,便將各族帶來的王騎都押上去,不準有半個藏私。”
那雙動人的眸子在人群中掃視,卻釋著一股肅殺冷意:“可聽清了?”
眾皆俯首:“遵命!”
未久,西原陣前,大批甲騎列隊而出,而后是儀仗。
斧鉞、盾牌、金瓜牌林立,光澤閃耀。
在這些之后,一架豪華馬車緩緩駛出。
有人策馬到霍洗憂陣前,高聲道:“我家陛下聽聞霍侯在此,特來相邀一見!”
霍洗憂帶著十幾個騎士,跨馬而出。
雙方頗有距離,加上中間人很多,霍洗憂只依稀看到重重甲影后,馬車上立著一道紫色人影,頭戴金冠。
蕭后也瞇著美目眺望,隱約可見一少年跨坐馬背上。
霍洗憂當先開口,道:“既要約見,卻又隔著這許多人,連面都不曾逢,未免誠意有缺!”
蕭后還未開口,右賢王便道:“都說霍侯神射,不得不防。”
霍洗憂嗤笑一聲:“倒是坦誠人!說罷,你們興兵而來,與我之間,只有疆場決死而已,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無他,只因我家陛下憐惜霍侯之勇罷了。”右賢王再度勸說,道:“霍氏威震寰宇,今霍侯雖然年渺,卻也有萬夫之勇。奈何大勢已去,獨力擎天。”
“幾日血戰下來,霍侯手下還有多少人堪戰呢?待我大軍一壓,只怕全軍上下,俱做齏粉,霍侯年輕驍勇,卻要喪身于此,何其可惜?”
“霍氏震世貫史之威,就此淪喪,又何其可惜?愿霍侯思之!”
霍洗憂大笑:“所以你們要勸我投降?”
蕭后終于開口了,道:“解甲來降,立即封王,封地三百里,賜眾十萬。”
這樣大方的價碼,便是在西原陣營中,也驚起一片嘩聲。
而后,他們又漸漸釋然。
西原人是崇尚強者的。
要說夏原相爭數百年,誰讓西原人最絕望,那就是霍氏先祖!
而今日,霍洗憂已不滿二十的年齡,再度將十二萬西原鐵騎封鎖在北。
他的實力,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霍洗憂大笑,道:“區區王位,便想要動搖我心嗎?”
“你在大夏不過一侯爵。”有西原貴人道:“還算不得縣侯……而你大夏的侯爺,無非能享封地的稅賦罷了,和我們的王位如何能比?”
西原的王,只要中樞無詔,大門一關,那跟皇帝完全沒區別。
“憑你們的眼睛,也就只看得到這些表面了。”
霍洗憂搖頭,道:“只要身在漢地,即便身無半職,千年之后,凡有漢人所在,皆沐我霍氏之德!”
“此乃功德立世,與漢家長存不朽,豈是區區王位能比的?”
蕭后沉默了片刻,道:“朕聽明白了,看來你是要戰死疆場。”
“那也要你們有這個本事!”霍洗憂冷笑一聲,將聲音拔的更高,道:“都說西原人以騎射起家,自認為騎射遠勝我漢人。”
“我今日給你們一個機會,西原軍中,盡管來人,以一對一騎射對決。”
“來一百個,我戰一百個;來一千個,我便射一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