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走了出來,且帶來了大批軍糧。
對外,他只言發現了一個西原人的肉倉。
軍中振奮,士氣徹底大定。
城下部隊還好,他們只是歇著等時間。
消耗最大的是張伯玉和紫鎮東的人,宇文拔都、呼延豹日夜沖殺,兩部持水之利抵擋,鏖戰不休。
而到后來,折蘭月亦至,對岸軍勢更猛。
因北岸臨近樹木被紫鎮東燒空,西原軍要搭浮橋都要去遠處伐木,這大大延緩了他們的進攻速度。
浮橋有限,坐不住的宇文拔都便自登浮橋,試圖以武力強行撕開漏洞。
此人也著實可怕,一手持盾、一手提槍,待將近岸邊,漢軍槍林般刺出。
他將盾牌斜著貼在身上,用自己的槍一撥,而后如風點刺,瞬間撕開一個口子。
就在他邁步試圖登岸時,一面巨盾移出,沖著他一撞。
宇文拔都心驚且怒,將邁出的步子退回,掄圓了手中槍,沖著那口盾便猛地砸了下去。
砰!
響聲沉悶。
盾面顫了顫,依舊穩定。
宇文拔都心驚。
憑他的力道,哪怕有巨盾阻隔,后方人也吃不住才是。
他將槍使開,連連進攻。
那口盾大而靈活,騰挪變幻,將他的進攻全數吃下,還是穩穩當當的停在那。
是紫鎮東。
他在對付呼延豹時,斷定對方不會強于自己,所以舍盾只用刀。
面對宇文拔都時,他深知對手了得,自身尚年幼,于是舍刀只用盾,只做防御,讓對方不得寸進便可。
這個時間,已足夠讓張伯玉帶著弓手點盡宇文拔都身邊親衛。
宇文拔都獨力難支,只能退回。
他抓住機會,盾面上移,手法鐵膽一枚。
“不好!”
同一時間,他和宇文拔都同時驚呼。
嗖!
一根箭矢瞄準了他,在紫鎮東探頭的一瞬間便飛了過來。
他雖第一時間縮回頭來,但依舊被箭射入盔頂。
宇文拔都則身猛地一側——不曾想人在浮橋上,一時未穩,跌落水中!
“快,殺了他!”張伯玉立時呼道。
幾個靠前的漢軍將士捻槍上前,未待靠近刺殺,折蘭月箭無虛發,將幾人射落水中。
宇文拔都干脆一頭鉆入水中,手抓著浮橋頂,泅回對岸。
紫鎮東拔出盔頂箭來,面露驚色:“這家伙可真夠準的,慢一點就沒命了。”
如此,宇文拔都每每試圖以力破陣,都被紫鎮東牢牢守住。
“都征人力、多造浮橋!這樣拖下去,何時才能打到對岸?”宇文拔都憤憤道。
“王子也不用太急。”呼延豹道:“對面缺糧……”
“按理來說,糧早就吃完了。”折蘭月緊鎖好看的眉頭:“一直喊著缺糧,卻未見起糧盡而影響戰力,莫非外面的人給他們送糧進來了?”
“斷無可能!”宇文拔都否認:“東邊的山脈我派人盯著,無人出入。”
“既然如此,該慌的應該是他們。”折蘭月目光冰冷,扎緊了頭上的孝帶:“南有關北有河,這群狗賊已被我們困死!再等幾日,便是我們報仇之時!”
他、宇文拔都、呼延賀蘭,于此同病相憐——周徹沒殺成,都把親爹給獻祭了。
用不著等幾日了,就在這一天夜里。
轟!
隨著一聲砲響。
關城南城樓的西原軍士立馬縮到掩體后方。
砲打了幾輪后,便又停了下來。
西原軍士以為漢軍又如往常一般試砲,陸續站了起來,就在這時——
——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