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沒有明確提出會保護藍星的龍，和一條只要得到龍血化為真龍，就愿庇護藍星的龍。
“一條屬于個人玩家的龍”還是“一條屬于華夏的龍”？
這道選擇題太過簡單。
損失不用他們來承擔，但后者卻能讓他們百分百獲利。
她甚至不敢保證特事局不會心動。
哪怕契約逆轉的事就發生在眼前，但風險是可控的，特事局能人輩出，肯定能想出辦法堵上漏洞，然后就能得到一條能庇護華夏的龍！
而且黑翡現在沒有做出任何無法挽回的事情，這次的蛟龍團甚至一個人都沒死——就算戰斗時黑翡是下了死手的，可很多人都只看結果。
黑翡和圖藍，蛟龍和真龍，在大部分人眼里，他們其實并沒有太大區別。
虞尋歌想了很多，她想了很久，而她想了多久，場上就沉默了多久。
這期間，所有人都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哪怕是趙書影也沒說話，她不能輕易開口，此時此刻的她，是特事局的話事人，而不是她的朋友。
虞尋歌也不覺得趙書影這時候就應該開口幫自己說話，這種想法是在看輕后者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態度，趙書影是在為特事局工作，不是在為她工作。
只是她心中難免升起一種“果然如此……理應如此……”的感慨。
她知道大部分人是如何想的，他們在等她主動同意，等她識大體顧大局。
人都可以獻血，龍為什么不可以？圖藍給出龍血也不一定會死啊，治療不就可以了？
可她卻認為沒那么簡單，蛟龍化龍，是它的種族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信只是要一點鮮血那么簡單，這和平時打架時丟失血液肯定不一樣。
如果真這么簡單，澤蘭怎么可能只有幾千頭龍？澤蘭不會沒有研究型人才，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培育出龍來，這其中說不定就涉及到本源的力量。
黑翡沖上云霄化為真龍，圖藍會不會因此跌落泥潭退化成半蜥半龍？
她賭不起，也不想賭。
虞尋歌在心中說道：“圖藍，將時間倒退到140秒以前。”
下一秒，四周的人和物、天和地一瞬間變得虛幻起來。
虞尋歌能感覺到自己的位置也在發生變動，她和虞尋歡都在倒退。
——“……那開戰吧。”
這是黑翡的聲音。
此時的虞尋歌正在遠程組玩家所在的區域，下一秒虞尋歡被抽飛。
虞尋歌再次在心里對圖藍說道：“再用一次！”
已經走過的時間再次被竊取，時間向前走，虞尋歡在倒退。
——“你們殺了我，他也會死。”
依舊是黑翡的聲音。
而這個時間點，虞尋歡正跪在黑翡面前。
可以了，再往前就到虞尋歡契約前的時間點了，那極有可能發生意外，她不想賭那種可能。
虞尋歌手握那顆【我們不熟，但沒關系】的技能晶石，卻沒有用。
她突然不想去引導什么心聲了。
通過心聲去徹底改變人們的欲望和性格太難太難。
虞尋歡在跪，她試圖用這顆技能晶石去引導黑翡的想法，讓它不要動自己的龍，又何嘗不是在跪？
弱者才會試圖改變他人的欲望，以求他人不要傷害自己。
強者不應該如此，她隱藏實力只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而不是為了讓自己跪得更有安全感。
她默默收起那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