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們親手殺死了你們的學徒!”
荒燼的大劍重重劈下。
機械族倒下,手持大劍的荒燼轉身,冰冷憤怒的眼神望了過來。
這一刻,虞尋歌在她另一位老師這里找到了那些問題的答案。
她們之所以一遍又一遍的問,是因為玩家性格不同,機械族性格也不同,總有玩家和機械族或是為搗亂或是為刺激獵殺者,故意說不能。
只有在意才會詢問。
那答一句不能,她們是不是就會停手?
如果必須要死,那死前用一個答案就能讓敵人感到痛苦干嘛不用?
于是逐日與荒燼一次又一次發問,一次又一次的得到肯定,但每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又都會將之前得到的一切肯定推翻。
她們的靈魂好似被劈成了兩半,其中一半堅決的擊殺眼前所有敵人,另一半固執的追尋問題的答案。
可答案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又能怎么辦呢?她們會為此停下游戲任務嗎?不會。
好像什么都不能改變,所以越問越痛苦。
她的老師,什么時候這么不自信了?
荒燼沖了過來,y128在虞尋歌的命令下用了最后一次浪漫游客。
落地后,y12心翼翼的偷瞄載酒尋歌,發現后者抬起袖子用力擦了下臉后就左右張望,確定附近沒敵人,于是試圖蹲下身,y128急忙配合下蹲,讓載酒尋歌的左手能摸到腳下軟沙。
然后它就看到載酒尋歌用手指作筆,在沙漠上寫下一行孤島文字:老師,我可以復活。
很樸實無華的一句話,這句話的后面,還畫了一個簡單又可笑的笑臉:^_^。
起身后,虞尋歌沖y128露出一個笑容:“走吧。”
這是自相識以來,y128從未在載酒尋歌臉上見過的笑容。
不同于她對l175246說話時充滿喜愛的笑容,也不是她支著下巴耐心地為它和l175246挑選新天線時的溫柔淺笑,更不是面對拂曉銜蟬時充滿厭煩與戾氣的冷笑。
此刻載酒尋歌的臉上,是一種帶著寧靜與幸福的傻笑。
它見過載酒尋歌玩家遺物里的雪國,可此刻,那雪國仿佛融化成了兩汪清澈的湖落入她眼中。
聽說她是載酒的裁決,但這個笑容讓她看起來像…像什么呢?
像不久前抱著一堆破碎扭蛋殼坐在小鎮門口傻笑的l175246。
她帶著y128跑遠,身后風吹過,沙漠上的那行字剎那間就變得模糊不清。
但沒關系,她帶著y128跑一段路就寫一句。
無法再在某一個地方長久停留,每當聽到打斗聲就避開,她們跑得歪歪扭扭,載酒尋歌時不時還蹦跳一下,y128有些笨拙地配合她做出這個孩子氣的動作。
她不知道同樣的問題逐日與荒燼究竟問了多少遍。
但她一次又一次的答。
她在這片沙漠寫下一句又一句“老師,我可以復活。”
只希望她們路過時能看到她的答案。
y128默默地陪著她,時不時幫她補上一個笑臉,它不再談什么離職薪水、定居世界、靈魂之火,那些好像忽然就離它很遠很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