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給我們來一鍋子,半斤驢腸,半斤燜子,十個燒餅,二兩小燒,再來點下酒小涼菜!”
“你來過?”
小混混的混,是混吃等死的混。別說什么燒殺搶掠了,打架都得講規矩,提前約定好雙方不能帶兵刃,不能下死手。打完架甚至還得給街坊老少爺們賠禮道歉,清掃街道,不敢跟別人添麻煩。
王云霄看向油條,油條搖了搖頭。
王云霄可不覺得自己現在這身份地位,能值得這種人請自己吃飯。
要說這人瘦到什么程度,那粗看上去就像是腦瓜子下面插了一根筷子似的,全身上下都是皮包骨頭,風一吹都能飛起來的那種。這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眉目之間透著幾分猥瑣。
驢二笑道:“富貴多著呢,只是過去落不到咱兄弟手上。就像你們學校那邊,以前有幾個攤兒都是朱老六管著。自從他跟他那些兄弟進去之后,那一片兒可就再沒人管了。前些日子我遇上幾個哥們兒還跟我念叨呢,說沒人組局,玩不盡興。”
連忙擺手道:“不干,不干!”
“不玩大的!”
剛啃了沒兩口,就聽到身后有腳步聲接近。
驢二連忙勸道:“都是街坊鄰居自己玩,一分兩分的,警察不管!也不讓你干啥,就是幫兄弟撐撐面,鎮鎮場。你要是愿意,我給你分這些——”
好處就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砸不到他們身上。
油條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孟老瞎子是當初咱們那片兒的大混混,我記得好像是有這事兒。”
我一個大老爺們怕什么,怕你割腎么?
想清楚這個道理,王云霄當即便笑道:“得罪得罪,怪我眼拙,真沒認出二哥來。”
<divclass="contentadv">驢二撇嘴道:“噫,這讀了兩年書,有文化了,說話就是不一樣啊。走走走,邊走邊說!”
明國初年,天門市第一次掃黑除惡,所有過去囂張跋扈的黑惡勢力,幫派社團都被一掃而空。
王云霄笑道:“二哥最近發財了?”
王云霄和油條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搖頭。
王云霄游游逛逛,一直玩到晌午,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和油條一起蹲在墻根下,掏出窩頭開始啃。
不過俗話說得好,光腳不怕穿鞋的,不吃白不吃。
街上還有各種江湖藝人,賣水果香煙小冰棍的,說書唱戲打把勢的,非常熱鬧。
王云霄一開始還沒聽懂,聽到一半才明白過來,這是要聚眾賭錢。
“我都是聽別人說的!”
驢二豪氣干云地一揮手:“今天我做東,都別跟我客氣啊,不夠咱再要!”
王云霄他們老老實實地上學去了,屁事沒有。
驢二沒好氣道:“這才幾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我呀!當初孟老瞎子娶姨太太置辦酒席,咱倆坐一桌,晚上還一起打牌來著,伱都忘了?”